使徒行傳與工作

聖經註釋 / 工作神學項目出品

使徒行傳概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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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描述早期教會面對反對勢力、人力財務短缺、政府官僚體制(教會後來也變成這樣)、內部紛爭、甚至對抗大自然力量時,服事他人、辛苦成長的過程。他們所遇到的,和現今基督徒在與教會無關的職場上所面對的情況類似。一小羣人全神專注工作,爲生活各個層面的人帶來基督的愛;而且當他們這麼做的時候,就發現聖靈令人驚奇的大能在他們當中工作。如果這不是我們現在每日的工作中所經歷之事,那麼神也許就要引導、賜恩、增強我們工作的能力,像祂做在這些早期基督教信徒身上的一樣。

在一卷描述早期教會領袖之行動(acts)的書中,你應該會預料到,工作是全書的中心。這一段故事擾擾攘攘,描述了人們行走、說話、醫治、慷慨奉獻、做出決定、治理、供給食物、管理錢財、打仗、作衣服、帳篷、各樣物品、施浸(或施洗)、討論、爭辯、判斷、閱讀、書寫、歌唱、在法庭上爲自己辯護、蒐集木材、堆造營火、逃離不友善的人羣、擁抱與親吻、主持委員會、道歉、航行、棄船、游泳、營救眾人等各種事跡,而且從頭到尾都在頌讚神。使徒行傳中的男男女女,都準備好爲了神的使命可以做任何工作。他們沒有人自以爲層次太高了而不能做一些低下的工作,也沒有人覺得自己層次很低,而感得沮喪、氣餒。

但是,使徒行傳最深刻的內容,並不是這些早期教會的信徒做了什麼,而是他們爲什麼要面對這接踵而至、令人驚奇的事件,以及他們是如何應付的。爲什麼? 爲了服事(service)。服事神、服事同工、服事社會、服事陌生的人——服事是整卷書中基督徒所做工作背後的動機。對此我們不應感覺意外,因爲使徒行傳實際上是路加福音的續集;在路加福音書中,服事就是耶穌和跟從祂的人行動的動機。(關於作者路加和其讀者有關訊息,請參看在www.theologyofwork.org裡的“路加福音與工作”)

如果為什麼的答案是服事,那麼如何做的答案則是持續不斷的挑戰羅馬帝國社會的既有結構;這一套結構不是建立在服事之上,而是建立在剝削之上。路加常常拿神國之道與羅馬帝國之道作對比。他十分關注耶穌和跟從祂的人與羅馬帝國官員的互動情況。他對羅馬帝國運作的權力系統、賴以撐持的社會經濟因素,相當熟悉。上至皇帝、貴族、官員,下至地主、自由人、僕役、奴隸,社會每一個階層都是靠着控制下層社會而存在。而在路加福音和使徒行傳中所記載的神的道,恰恰與此相反。神所願意的社會是爲了服事而存在,特別是要服事那些軟弱的、貧窮的、容易受到迫害的階層。

最終看來,使徒行傳並非只是我們作爲基督徒所要依循的行動、作爲典範,而是給我們示範,應當如何委身於構成我們行動基礎的服侍。我們所要做的雖不同於使徒所做的,但是,兩者同樣要委身於服事。

肩負使命的羣體(使徒行傳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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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徒行傳中,耶穌按照神所定旨意恢復世界的使命,轉移到了耶穌追隨者羣體身上。使徒行傳紀錄了追隨耶穌的羣體之生活。聖靈將這些人聚在一起、成爲一體,讓他們以不同於周遭世界的原則工作、運用與工作相關的權力,使用賺來的財富。這項工作從一個稱爲教會的獨特羣體創立而開始。路加從這個羣體開始「聚集的時候」說起,詳細敘述了他們「復興以色列國」的使命(徒1:6)。爲了完成這項工作,這個羣體必須首先調整方向,從事神國的工作,然後在每天的生活中,活出他們爲神國作見證的身份。

神國的天職(使徒行傳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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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從耶穌復活後與門徒之間的互動開始寫起。耶穌教導了門徒關於「神國」的事情(徒1:3)。他們反問了關於建立社會政治國度的問題:「主啊,你復興以色列國就在這時候嗎?」(徒1:6)[1] 耶穌的迴應和我們日常工作生活很有關係:

「父憑着自己的權柄所定的時候、日期,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但聖靈降臨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着能力,並要在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馬里亞,直到地極,作我的見證」(徒1:7-8)。

首先,耶穌打消門徒對神計劃時間表的好奇心:「父憑着自己的權柄所定的時候、日期,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使徒行傳1:7)。我們要活在神國完全成就的期待中,但並不用猜想神藉着基督再來的準確時間。其次,耶穌並未否認神會建立一個社會政治的國度,也就是門徒所問「復興以色列的國」的問題。

耶穌的門徒都相當 熟悉以色列聖經的內容。他們知道先知所說的國度並非是要在別的世界實現,而是一個神以其大能所更新、充滿和平、公義在其中的真實國度。耶穌並未否定這個國度將要到來,但是祂擴張了門徒期待的境界,將一切受造物都囊括在這個眾望所歸的國度裏。這不僅是在以色列境內一個新建立的國家,而是「在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馬里亞,直到地極」(使徒行傳1:8)。

這個國度(「現在」)尚未成就,但是,它確實是在這個世界上。

我又看見聖城新耶路撒冷由上帝那裏從天而降...我聽見有大聲音從寶座出來說:「看哪,上帝的帳幕在人間。」(啟21:2-3)

天國要臨到地上,神要住在祂所救贖的世界之中。但是,爲什麼天國還沒有臨到?耶穌的教導暗示,部分的原因是因爲門徒還有工作要去做。就算是在伊甸園裏,上帝的工作也需要人類同工來完成(創2:5),但是我們的工作因墮落而失去了果效。 在使徒行傳1、2章裏,神賜下祂的靈幫助人類工作。「但聖靈降臨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着能力,...作我的見證」(徒1:8a)。耶穌交託跟隨祂的人一項對神國降臨很重要的呼召:作祂的見證,在各式各樣人類活動圈子裏,作聖靈大能的見證。神所賜聖靈,填補了神指定人類的工作和我們成全這個角色所需能力之間的落差。墮落之後,這是第一次,我們所作的,在基督再來的時候,可以幫助成就神國。大多數的學者,都把使徒行傳1:8視爲路加兩冊著作中,第二冊的正式開頭。

其實,整卷使徒行傳可以視爲(有些地方比較模糊的)基督徒爲復活的耶穌作見證呼召的具體實例。不過,作見證的意義要比傳福音更深遠。千萬別誤以爲,耶穌只是在講怎麼透過工作來跟未信的人分享福音。其實,爲將要降臨的國度作見證,主要的意思是現在就照着神國度的原則來生活。我們還會看到,基督徒見證最有效、最主要的方法,是在工作中、在羣體中,分享生命的見證。

要分享基督徒見證的呼召,唯有透過聖靈的大能纔有可能。聖靈藉着與社羣、與周邊環境的分享勞動的成果(權力、資源、影響力),來轉變個人和羣體。當有能力的扶助軟弱的時,整個小區都能看到好的見證。當羣體成員利用他們的資源在多樣文化情境中行善時,整個小區都能看到好的見證。當小區鄰舍目睹身邊之人按着公義、良善、美好的原則行事之時,他們也看到美好的見證——而美好會引人進入更豐盛的生命。

耶穌說過,這樣的定位,會讓門徒在見證時,在社會上面臨危機。耶穌的猶太門徒羣體,受命傳講一個剛剛釘死在十字架上、一個羅馬帝國的仇敵、一個褻瀆以色列神的人。他們受命在導師受害的城市執行這項呼召,在撒瑪利亞人(猶太人世仇)之中,直到羅馬帝國邊境。[2]

總而言之,使徒行傳開頭就指出耶穌門徒有一個目標明確的呼召,主要就是見證的使命。這裏所謂的見證,特指按照神將臨國度的方式生活。我們稍後會看到,這樣的生活最重要的原則,是要爲了他人的益處而工作。聖靈的大能要幫助門徒活出這樣的呼召,無懼於社會環境的攔阻。這項目標明確的呼召,並未貶低人類工作的價值、並未看輕耶穌門徒的勞動生計,並不是只偏重用言語傳講耶穌。恰恰相反,使徒行傳明確、肯定地表示,所有人類的工作,都可能彰顯神的國度。

Apokathistēmi, the restoration verb used by Luke, is used by the Septuagint and Josephus to describe Israel’s hope for national restoration (see Exodus 4:7; Hosea 11:11; Josephus Antiquities of the Jews 11.2, 14, interalia). See also  David L. Tiede, “The Exaltation of Jesus and the Restoration of Israel in Acts 1,” Harvard Theological Review 79, no. 1 (1986): 278-286 and James D. G. Dunn, Acts of the Apostles, Epworth Commentaries (Peterborough, UK: Epworth Press, 1996), 4.

For references to antipathy between Samaritans and Jews, see Josephus Antiquities of the Jews 18:30; Jewish War 2:32ff. For the reference to the “ends of the earth” implying the full extent of peoples and places in the Roman Empire, see David W. Pao, Acts and the Isaianic New Exodus (Grand Rapids: Baker Academic, 2002), 91-96.

在日常生活中見證神國度的有使命身分(使徒行傳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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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五旬節的故事,對早期基督徒羣體的生活相當重要。這個事件,開啟了在使徒行傳1:8所描述見證的呼召。這段經文用兩種方式表明與所有勞動者有關的宣告。第一點,五旬節事件定義基督徒在新羣體中的身分,要爲世界的重生、爲神的國,帶來生命——這是神透過眾先知承諾的應許。彼得引用先知約珥的話來解釋五旬節發生的事:

你們想這些人是醉了;其實不是醉了,因爲時候剛到巳初。這正是先知約珥所說的:上帝說:在末後的日子,我要將我的靈澆灌凡有血氣的。你們的兒女要說預言;你們的少年人要見異象;老年人要做異夢。在那些日子,我要將我的靈澆灌我的僕人和使女,他們就要說預言。在天上,我要顯出奇事;在地下,我要顯出神蹟;有血,有火,有煙霧。日頭要變爲黑暗,月亮要變爲血;這都在主大而明顯的日子未到以前。到那時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徒2:15-21)

彼得引用約珥書,談到神遭受放逐子民復興的經文。他用這段經文,宣稱神啟動了對祂子民一次就完全成就的拯救計劃。[3] 神的子民迴歸故土,一方面應驗了神立約的應許,一方面啟動了這個世界之重建。約珥如此描述這段驚人的再造過程:當神的子民迴歸故土,沙漠生命復甦、像是在伊甸園中。土地、動物、人類全都因爲神的得勝、神子民得釋放,而歡欣鼓舞(參看約珥書2)。通過約珥書裏這些豐富的意象,我們聽見神子民的復興會立即帶來經濟上的衝擊。「耶和華應允他的百姓說:我必賜給你們五穀、新酒,和油,使你們飽足;我也不再使你們受列國的羞辱」 (珥2:19)。約珥書中這樁拯救行動的高潮,是聖靈澆灌在神的子民身上。彼得知道,聖靈雖然是真實的,但是卻是無法測度的奧祕;祂的降臨表示最早跟從耶穌的人,就是神全新國度的屬民。

第二個非常有關的重點,是彼得把救贖描述成從「墮落的世代」拯救出來(徒2:40)。這裏有兩個地方需要澄清。第一,路加並沒有把救贖說成從這個世界逃離、進入天上的世界。相反的,救贖正是從這個現存的世界裏面開始的。第二,路加認爲救贖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這是從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開始,和這個「墮落的世代」不同的樣式。工作及其相關的經濟、社會影響的結果,對人類身分至關緊要,因此人類生命樣式首先要重塑的,就是基督ˊ徒管理他們權力與資產的方式。對此我們並不感到特別奇怪。 所以,使徒行傳前面的部份主要過程如下:(1) 耶穌囑咐,所有的人類都應當爲基督做見證; (2) 聖靈降臨表示,長久以來、早已應許的主耶和華的日子,就要到來,神的百姓要進入新的世界; (3) 主耶和華的日子預期會有明顯的經濟上的轉變。路加接下來所說的,指出一羣聖靈充滿、按着神國經濟學原則生活的新百姓。

The Christian modification of Israelite expectations about the end of the age is called “inaugurated eschatology” and is often organized under the rubric of a kingdom that is simultaneously already present and not yet consummated. Israel expected the day of the Lord to come in one climactic stage. Early Christians discovered that the day of the Lord was initiated at Jesus’ resurrection and with the outpouring of the Spirit, but that the kingdom would not come in full until the return of Jesus.

實踐神國原則的使命羣體(使徒行傳2:42-47; 4: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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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得宣告聖靈要創造一個新興羣體後,使徒行傳開始描述在各種場景中這個羣體快速的成長。在使徒行傳2:42-47和4:32-38裏對這個羣體的總結,是最簡要的描述。經文裏清楚地描述早期信徒委身與分享的生活。[5]因爲結論差不多,所以我們會兩段一起看。

門徒...他們天天同心合意恆切地在殿裏,且在家中擘餅,存着歡喜、誠實的心用飯,讚美上帝,得眾民的喜愛。主將得救的人天天加給他們 。(徒2:42-47)

那許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沒有一人說他的東西有一樣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 使徒大有能力,見證主耶穌復活;眾人也都蒙大恩。 內中也沒有 一個缺乏的;因爲人人將田產房屋都賣了,把所賣的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有一個利未人,生在塞浦路斯,名叫約瑟,使徒稱他爲巴拿巴(巴拿巴翻出來就是勸慰子)。他有田地,也賣了,把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徒4:32-37)  

雖然這些經文沒有直接談到工作,但是也都相當關注權力與資產的運用——這些常常是人類勞動的主要成果。與周邊的社會相較,最值得注意的是,基督徒的羣體對於權力和資產的運用,有一套很不一樣的做法。很明顯早期基督徒就知道個人的權力、資產並不是爲了個人的享受而保留,而是爲了基督徒羣體良好發展的擴展、與有智慧的投資而保留的。簡而言之,物資是爲了他人的益處而預備的。在神的國裏,生命最重要的事,就是爲他人的益處而工作。

有兩件事情必需說明。首先,這些經文要我們明白,我們主要的身分,是基督徒羣體的成員。羣體的資產,是每一位成員的資產。第二點,上面這一點跟象徵羅馬帝國的由上而下權責架構的經濟體系,完全不同。在一個從上而下的權責體系中,富有的人施捨給缺乏之人的財富,建構了一套系統性的債務結構。從贊助者而來的饋贈,暗含受贊助人虧欠施捨者某種社會性債務的意思。這套體系,透過慷慨的贊助者經常施予自身利益,建立一種假仁假義的慷慨,其用意只是在積累贊助者的好名聲。[6] 基本上,羅馬帝國把「慷慨」視爲取得社會權力、地位的手段。在使徒行傳第2、4章裏,完全看不到這種有系統的相對義務權責概念。在基督徒羣體中,施予的動機是出於關切受贊助者的發展,不是爲了贊助者的名聲。施予跟施予者關係不大,主要都是跟接受者有關。

這是一套全然不同的社會經濟價值系統。和路加福音一樣,使徒行傳也常常提到基督徒歸信後,帶來資產、權力觀念重新導向的結果。堅持一切益處都是爲鄰舍而行,這樣的態度,在耶穌的一生使命中,在祂捨己受死中,清楚明白的彰顯出來。(參閱中www.theologyofwork.org路加福音與工作。)

Much has been written about the parallels between the community summaries and groups within Luke’s historical context. Essene/Qumran parallels: Brian J. Capper, “The Interpretation of Acts 5.4,” Journal for the Study of the New Testament 6, no. 19 (1983): 117-31; Brian J. Capper, “The Palestinian Cultural Context of Earliest Christian Community of Goods,” in The book of Acts in its Palestinian setting, edited by Richard Bauckham (Grand Rapids/Carlisle: Eerdmans/Paternoster, 1995), 323-356; Greco-Roman friendship parallels: Alan C. Mitchell, “The Social Function of Friendship in Acts 2.44-47 and 4.32-37,”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111, no. 2 (1992): 255-72; Greco-Roman utopian parallels: Gregory E. Sterling, “Athletes of Virtue’: An Analysis of the Summaries in Acts (2.41-47; 4.32-35; 5.12-16),”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113, no. 4 (1994): 679-96; parallels with Greco-Roman associations: Philip A Harland, Associations, Synagogues, and Congregations: Creating a Place in Ancient Mediterranean Society (Minneapolis: Augsburg Fortress, 2003); John S. Kloppenborg, “Collegia and Thiasoi: Issues in Function, Taxonomy and Membership,” in Voluntary associations in the Graeco-Roman world, edited by John S. Kloppenborg and S.G. Wilson, 16-30, (London/New York: Routledge, 1996).

It is not difficult to notice that giving within the Christian community can still function in this way.

全然慷慨的經濟學(使徒行傳2:45; 4: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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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羣體是不是支持某種經濟體系?有些註釋家說實際上這個羣體所作的,就是初步的共產主義,另有些人則特別注意強制變買資產是否合宜,這些都是一直在爭辯的議題。但是,經文裏並未建議嘗試將社會改變成類似基督徒羣體。實際上,很難想象一個這麼少人、這麼邊緣、這麼沒有社會權力的一小羣人,是爲了改變帝國經濟體系而設計。很明顯,這個羣體並沒有選擇退出這個帝國的經濟體系。同樣的,漁夫還是漁會的成員,工匠還是在市場上做生意。[7]保羅也還是在織搭帳棚來支持自己的宣教旅行(徒18:3)。

相反,經文還提到一些很有必要的工作。在初期教會裏,有資源、有權力的人,爲了那些「常常」(徒4:34)「有所需要」的人(徒2:45;4:35),盤點、清查自己的資產。這意思就是說,每一個人的資產都是可以完全供他人取用的。 也就是說,就算個別成員還是一直在掌理他們所持有的資源,羣體中任何成員的資源(物資、政權、階級、經歷),都常常放在基督徒羣體中供人運用。初期教會接受現實上經濟條件的不均衡,沒有很清楚地要求以一切平等的方式來分配資產,而是落實完全的慷慨,讓物資運用對全體成員有益,而非只有個人受益。這種慷慨的態度,從很多角度來說,要比死板的訂定一套規則更難。它要求不休止的責任、羣體成員之間生活的相互關切、持續不斷地願意放棄對資產的控制,把全體成員的關係,看得要比擁有資產的(虛假的...)安全感更爲重要。[8]

很有可能,這一套系統中的體制,是從以色列律法所表示的理想經濟制度啓發而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實現禧年、五十年一次在以色列國裏重新分配土地與財富(利25:1-55)。禧年是神所設立,爲要確定所有人都有維生所需的理想制度,但是,神的選民卻從未廣泛遵行過。然而,耶穌曾經引用以賽亞書61、58章內的經文,論及許多與禧年有關的偉大場景:

主的靈在我身上,因爲他用膏膏我,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 差遣我報告:被擄的得釋放,瞎眼的得看見,叫那受壓制的得自由,報告上帝悅納人的禧年。(路4:18-19)

使徒行傳4:34再次暗示禧年的倫理觀,路加告訴我們說:「內中也沒有一個缺乏的。」這其實是申命記15:4內容直接的響應,安息年(每七年一輪較短的禧年)實際上是爲了確保「在你們當中沒有窮人」而設立的。

基督徒羣體正是把這視爲經濟生活原則的典範。在古代以色列,安息年和禧年分別是七年、五十年施行一次,而完全分享則涉及初期基督徒羣體的每日的所有資源。我們可以用類似登山寶訓的用語來想象一下:「你們聽見有人說:『每五十年,要將你們的土地歸還那些沒有土地的』,但是我告訴你們:『獻出你的權力與資產,在你看到有需要的地方,隨時隨刻』。」針對他人需求的完全慷慨,就是基督徒羣體裏經濟生活的基礎。我們會在使徒行傳的一些事件中,更深入探討這一點。

早期教會的實踐挑戰現代的基督徒,以充滿想象力的方式來實現全然慷慨的模式。在這個對個人財富、安全感近乎貪婪追求的文化中,我們如何通過全然慷慨來爲神的國作見證,並形成一種可行的、構造人類生活的替代方式呢?

Philip A Harland, Associations, Synagogues, and Congregations: Creating a Place in Ancient Mediterranean Society, (Minneapolis: Augsburg Fortress, 2003); John S. Kloppenborg, “Collegia and Thiasoi: Issues in Function, Taxonomy and Membership,” in Voluntary associations in the Graeco-Roman world, edited by John S. Kloppenborg and S.G. Wilson, 16-30, (London/New York: Routledge, 1996).

Christopher M. Hays, Luke’s Wealth Ethics, Wissenschaftliche Untersuchungen zum Neuen Testament 2.275 (Tubingen: Mohr-Siebeck, 2010) explores the ethics of wealth in Luke and Acts in depth.

聖靈大能賜給全然慷慨之人各樣資源(使徒行傳2:42-47;4: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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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期基督徒羣體中,考慮資源使用時,還有最後兩個重點要說明。第一,聖靈對於活出全然慷慨是不可或缺的。在使徒行傳2:42-47和4:32-38兩段經文中對這個羣體的描述,均出現在聖靈兩次主要的顯現之後。路加非常明顯表示,聖靈臨在的大能和這個羣體活出基督一樣的慷慨之間的關聯。我們應該瞭解,初代基督徒生活中聖靈的基本工作,就是要培植一個羣體,讓它對資源運用能抱持一種全然不同的立場和觀點。因此,雖然聖靈展現比較奇特的能力時(異象、方言、...等)常常特別吸引我們注意力,但是我們必須明白,單純的分享、持續不斷的熱情接待,也很可能是聖靈極爲重要的恩賜。

第二,爲了避免我們以爲聖靈只是賜給擁有經濟資源的人,彼得和約翰的故事表明,一切資源都是爲了他人的益處而預備。在使徒行傳3:1-10,彼得和約翰在美門遇到一個乞丐。這個乞丐想要些錢,但是彼得和約翰沒有。但是,他們要透過耶穌的一生、受死、復活,來爲神國降臨做見證。因此,彼得說:「金銀我都沒有,只把我所有的給你。我奉拿撒勒人耶穌基督的名,叫你起來行走!」(徒3:6)。這個例子,說明資源共享不一定都跟錢財有關。使徒行傳後面,我們會看到好幾處運用能力、職務建立羣體的案例。

也許最好的例子是巴拿巴身:在使徒行傳4:32-38裏,他是經濟資源全然慷慨的絕佳典範,他還提供自己的職務地位幫助保羅,歡迎接納他加入原本不太歡迎他的耶路撒冷使徒的團契(參看使徒行傳9:1-31)。呂底亞是另一個例子:她在推雅推喇城織造業的高層社會地位,成爲幫助保羅打入推雅推喇城社會的管道(徒16:11-15)。就像其它資本一樣,社會資本應妥善運用,而且是用在按着基督徒羣體所認識的神國益處上。

一個公義的羣體向世界作見證(使徒行傳2: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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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徒行傳6中,選出幾位管理飯食的人,將基督徒羣體生活中的資源妥善運用之後,這個羣體開始吸引人進來。這個羣體公義的生活方式——主要以利他的方式運用權力和財產——吸引了眾人來到它的領袖耶穌的跟前。當這個羣體運用所持有的資產和權利,供應有需要的人時,當個人的資源爲了他人的益處而完全投入羣體中時,眾人就會加入進來。我們已經看過:「主將得救的人天天加給他們」(徒2:47)。在使徒行傳6裏面,也有聖靈賜能力服事之後景況描述。七位長老建造羣體、秉行公義的工作,造就許多人的生命。「上帝的道興旺起來;在耶路撒冷門徒數目加增的甚多,也有許多祭司信從了這道」(徒6:7)。

國與國的爭鬥:羣體與權力(使徒行傳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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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的故事發生在一個真實的羣體中,毫不掩飾罪惡對全體成員造成的威脅。路加提到對這個基督徒團體的頭兩個主要威脅,都與資源的分配有關。我們後面會看到,亞拿尼亞和撒非喇,還有這個羣體中說希伯來文、亞蘭文的圈子裏,在一些和資源、權力管理的有關事情上,陷入罪惡之中。對路加來說,這個問題嚴重危脅到這個羣體的生命。

亞拿尼亞和撒非喇:(使徒行傳5: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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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拿尼亞和撒非喇的死(徒5:1-11),若非如此令人震驚、困惑,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對夫妻買掉一部分財產,然後公開的將所得獻給這個團體。但是,他們偷偷藏了一部份,留給自己。彼得覺察到這個問題,分別與他們對質。就只是聽到彼得的指控,他們兩人就當場暴斃了。 乍看之下,他們的遭遇與他們所犯的過錯相比,好像有點小題大作了。彼得告訴他們,把錢奉獻出來不是所有人的義務。他說: 「田地還沒有賣,不是你自己的嗎?」「既賣了,價銀不是你作主嗎?」(徒5:4)。私有財產並不是廢止了,甚至於這個愛鄰舍的羣體中的成員,也可以合法地選擇持有神交付給他們的資源。爲什麼對錢的事有所欺瞞,會引來殺身之禍?

很多人嘗試要說明他們會死的原因,就算確定他們犯了什麼罪也好。[9] 基本上,他們的罪惡就是假冒自己是羣體的成員。就像學者司考特.巴爾契(Scott Bartchy)所說:「想要靠說謊贏得原本不配的名聲,亞拿尼亞和撒非喇不但在成爲贊助人一事上自取其辱,而且更顯示他們其實是外人、不是弟兄姊妹。」[10] 他們並非守財奴,根本就是假冒的基督徒。[11]

欺騙的行爲,顯示他們還是按着羅馬權利義務系統成員的心態行事爲人,但是他們卻裝得好像是愛鄰舍的基督徒一樣。他們想要讓人以爲他們也是巴拿巴,在運用、管理資源時,以他人爲中心(徒4:36-37)。但是他們的動機其實只是欺世盜名罷了。如此,他們只是羅馬帝國權利義務經濟體系的一部分而已。他們好像很慷慨,其實只是爲了地位、名聲,而非爲了愛而奉獻。而且,彼得認爲他們這樣處理資產,是欺哄聖靈、欺騙神了(使徒行傳5:3-4)。對一個人所形成的羣體說謊,怎麼會說是欺騙神的靈呢!因爲和資源有關的謊言,跟「宗教」相關事務一樣嚴重。前面已經提過,聖靈主要的角色是造就神的子民形成一個團體,照着對他人所需極深的關切,來運用資源。所以,使徒認爲亞拿尼亞和撒非喇僞善的行爲是假冒聖靈工作,不應令人感到意外。他們假冒慷慨,加上想要欺哄聖靈,對基督徒羣體的身分造成威脅。這件事清楚明白告訴我們,投入基督羣體、參與其中,是極其嚴肅的事。

亞拿尼亞和撒非喇欺騙的事跟錢有關。如果是發生在和工作本身有關的事,又會如何?如果他們假裝服事主人、老闆,像是在服事神呢?(西3:22-24)或者是假裝公正對待部下?(西3:25),或是假裝坦承處理一段有衝突的關係(太18:15-17) ?在這些事上欺瞞基督徒羣體,會對這個羣體造成無法接受的傷害嗎? 路加在使徒行傳中並未談到這樣的事,但是,相同的原則還是可以運用。其實歸屬基督徒羣體,會連帶對我們生命方向有根本的改變。在所有的事上、包括工作,愛我們的鄰舍如同愛自己,不是爲了提升我們的社會地位、財富和權力。

See options for interpretation in Joseph A. Fitzmyer,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A New Translation with 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 The Anchor Bible, (New York: Doubleday, 1998), 318-319.

S. Scott Bartchy, “Community of Goods in Acts: Idealization or Social Reality?” In The Future of Early Christianity: Essays in Honor of Helmut Koester, edited by Birger A. Pearson, A. Thomas Krabel, George W. E. Nickelsburg and Norman R. Petersen, 309-18 (Minneapolis: Fortress Press, 1991), 316.

For a full treatment of this narrative with respect to economic and communal implications, see Aaron J. Kuecker, “The Spirit and the ‘Other,’ Satan and the ‘Self’: Economic Ethics as a consequence of Identity Transformation in Luke-Acts,” in Engaging Economics: New Testament Scenarios and Early Christian Reception, edited by Bruce W. Longenecker & Kelly D. Liebengood,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9), 81-103.

聖靈與工人(使徒行傳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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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亞拿尼亞和撒非喇事件的主題在使徒行傳6:1-7裏再次出現,乃是頭一件基督徒羣體組織內部的爭端。希利尼人可能是說希臘話的猶太人,從羅馬帝國的眾多流散的社羣回到耶路撒冷。希伯來人則可能是來自巴勒斯坦地區,主要說亞蘭文、希伯來文。我們不需要太多社會經驗,也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在一個視自己爲以色列與神的盟約應驗的羣體中,以色列人比其他成員佔用了更多的資源。在我們的世界裏,這是經常發生的情況。和某個運動的領導者在背景、文化、地位上最接近的人,經常因爲身分的關係,可以獲得其他人所得不到的好處。

聖道與日常服事同樣重要(使徒行傳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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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在工作神學上最主要的貢獻之一,就是在使徒行傳6:1-7裏,使徒們應對社羣內部不公義的方式。秉公行事、就像這裏監管飯食的工作,與宣講聖道的工作同樣重要。因爲NRSV和NIV誤導的翻譯,一開始可以能不太清楚意思:

十二使徒叫眾門徒來,對他們說:「我們忽視上帝的道去管理(wait)飯食,這是不對的。」(徒6:2,NRSV)

「我們撇下上帝道的服事(ministry)去管理(wait)飯食,原是不合宜的。」(徒6:2,NIV)

在這兩種翻譯中,很容易聽成使徒的意思好像有些埋怨。在有些人的觀念裏,聖道相關的工作是「服事(ministry)」(像NIV所言),但是在餐桌邊「服務(waiting)」就有些不太體面。有一種解釋依循這樣的思路,認爲餐桌邊的服務是「沒意義的」[12]是「卑微的工作」,[13]是羣體中一種「比較低等的差事」[14] 这一种解释将司提反后来的讲道(6:3),视为圣灵发挥影响力的真正目的。[15] 對聖靈來說,沒有必要介入管理資源分配這類粗活。

但是這些論點都是按照可疑的翻譯而來。在NRSV和NIV中翻成「wait (服務)」的希臘文動詞是diakoneō,有服事(service、ministry)的意思。King James和NASB版本翻的「服侍(serve)」意思比較正確:

我們放着聖道的服事不管,去做飲食相關的服侍(serve),這是不對的。(徒6:2,KJV)

放下聖道的工作不管,去服侍(serve)飲食有關工作,並非眾人對我們的期望。(徒6:2,NASB)

幾節經文之後,在使徒行傳6:3-4,即使是NRSV和NIV,也都將同一個字分別翻成「服侍(serving)」和「服事(ministry)」:

我們要負責的,是全心祈禱、服侍(serving)神的話。(徒6:3-4,NRSV)

[我們]要將精神專注於祈禱和神話語的事奉(ministry)上。(徒6:4,NIV)

希臘文原文有一個重要的涵意,服侍有需要的人,和使徒祈禱、傳道的工作一樣重要。使徒的職事是聖道的服事,而執事(之後常常如此稱呼他們)的工作是服侍有需要的人。他們的服侍本質上是相同的,雖然所需的工作內容與技能不同。這兩者對於建造神的子民,以及在這個世界上爲神作見證,都是必要的。羣體的生活需要各種類型的服事,路加並沒有要我們以爲其中一個比另一個能力更大、或更屬靈。

雖然有這些論點,但是有沒有可能這種委屈的涵意並非只是翻譯的問題,而是使徒的本意呢?是不是使徒自以爲他們領受撿選、聖道的職事,是因爲他們比其他飲食服事的人更有恩賜?如果是這樣,那麼使徒就是落入了羅馬帝國社會的權力義務體系,認爲他們比較高級,所以不能屈尊去從事飲食的服侍。他們應該要以一個新的地位(聖靈的恩賜),來取代舊羅馬世界的觀點(權利義務)。基督福音的內涵遠比這還要更爲深刻!在基督徒的羣體中,沒有地位、位階這種概念。

有點諷刺的,一名負責飲食的執事——司提反,可能比大部分的使徒都的講道恩賜更大(徒6:8-7:60)。雖然他滿有講道的恩賜,卻受選爲資源分配的執事。至少,在那個時段,對神的計劃來說,讓他擔任飲食的服事,要比講道來得更重要。至少對他來說,在他領受飲食相關的服侍道路上,從未貪慕自己的地位。

Joseph A. Fitzmyer,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A New Translation with 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 The Anchor Bible, (New York: Doubleday, 1998), 344.

John Michael Penney, The Missionary Emphasis of Lukan Pneumatology, (Sheffield: Sheffield Academic Press, 1997), 65 fn 11.

Joseph T. Lienhard “Acts 6.1-6: A Redactional View.” Catholic Biblical Quarterly 37 (1975), 232.

Youngmo Cho, Spirit and Kingdom in the Writings of Luke and Paul (Waynesborough, GA; Paternoster, 2005), 132.

領導羣體是聖靈的工作(使徒行傳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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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徒行傳6裏,羣體內最適合處理族羣問題的工人,是那些「被聖靈充滿、智慧充足」的人。跟那些負責祈禱、傳道的人一樣,這些飯食相關服侍的能力,也是聖靈賜下能力的結果。沒有什麼比得上聖靈的大能,更能造就有意義、屬乎羣體、能帶來平安的基督徒。這一段經文讓我們明白,一切造就這個羣體,提升真、善、美的工作,都是對這個世界有深刻涵意的服侍(服事)。

在我們的教會裏面,是否能看出講道的牧師,和爲子女提供愛的家園的父母,還有爲僱主提供公正、誠實財務報告的會計師,都是一樣重要的服事?我們明白它們都是倚靠聖靈行事,爲了這個羣體的益處嗎?靠着聖靈的大能,各樣的善功都具備了成爲神更新這個世界管道的能力。

工作和身分(使徒行傳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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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接下來的部分,靠着聖靈的大能,讓基督徒羣體跨越文化屏障,讓耶穌基督的福音進入外國人(撒瑪利亞人)、社會邊緣人(埃提阿伯的太監),仇敵(掃羅),還有許多其他種族的人(外邦人)中間。這些段落介紹了一些人物,簡單提到他們的職務。我們在此看到:

  • 西門,一名術士(徒8:9-24)
  • 一名太監,埃提阿伯女皇手下一名重要的財務官員(徒8:27)
  • 掃羅,法利賽人,迫害基督徒(徒9:1)
  • 大比大,布料供貨商(徒9:36-43)
  • 哥尼流,一名羅馬的百夫長(徒10:1)
  • 西門,一名硝皮匠(徒10:5)
  • 希律,一位國王(徒12)

工作的議題並非路加在這個段落的重點,所以我們要留意,別太在意這些職稱。路加的重點,是他們響應呼召的方式,顯示他們是歸向、還是遠離屬神的國度。

迴轉心向神國的,透過他們所結出的果子來服事眾人、見證神的國。而心思意念轉離神國的,他們所行所得,主要是爲了個人益處。針對這些角色的簡要介紹,可以看出他們的本性。裏面有些人在工作中,只是爲了個人的利益,和一些連帶的權力、資源:

  • 西門要拿錢給使徒,這樣他就可以有賜下聖靈的能耐(徒8:18-19)--顯然是爲了維繫他「...稱爲上帝的大能者」的地位(徒8:10)。
  • 掃羅透過他的人際網絡,迫害跟從耶穌的人(徒9:1-2),進而保障他作爲狂熱的猶太人(徒22:3)、法利賽人的社會地位(徒26:5)。
  • 希律王運用權謀當上羅馬指派的國王,殺害使徒雅各布來博取人民的支持(徒12:1-3)。希律到後來甚至要人把他當成神,這就是羅馬帝國的皇帝最終的權力架構的觀念(徒12:20-23)。

這些作爲的後果,極其嚴重:西門被彼得痛罵一頓(徒8:20-23)。掃羅遇到復活的耶穌,耶穌說自己就是他所逼迫的羣體(徒9:3-9)。希律王遭天使擊打致死,給蟲吃光了(徒12:23)。和上述這幾個人形成對比,有好幾個人運用他們的地位、權力、資源,爲他人帶來祝福與生命,例如:

  • 大比大姊妹,一位布料商,做衣服分給在身邊的寡婦(徒9:39)。
  • 硝皮匠西門,開放家庭給彼得使用(徒10:5)。
  • 羅馬百夫長哥尼流,早以慷慨聞名(徒10:4),透過他的人際圈子邀請很多親友來聽彼得講道(使徒行傳10:24)。

巴拿巴,在使徒行傳4:37中已知是利未人,在上面這些段落之前早已登場,運用他在羣體中的地位,不顧使徒的反對,努力推薦掃羅加入使徒的團契(徒9:26-27)。他還在安提阿認可了外邦人的歸信(徒11:22-24)。我們還記得使徒行傳11:24提到巴拿巴運用他的資源、職務的祕訣,來建造基督徒的羣體。在那裏我們很清楚看到巴拿巴是「被聖靈充滿」。

在這些例子裏的訊息是相互呼應的。工作中的權力、特權、職務、資源,是爲了他人的益處而設立,並不只是爲了個人的好處而已。這一點,沒有比耶穌更好的榜樣了。在路加福音裏,耶穌施行權柄,都是爲了這個世界的益處,完全不爲了自己。

使徒行傳11:27-30提供一個爲有需要的人運用資源的模範羣體的例子。因應聖靈所指明天下將有大ˋ饑荒的預言:「門徒定意照各人的力量捐錢,送去供給住在猶太的弟兄」(徒11:29)。在此,我們看到人類運用勞力所得成果、幫助他人。同時我們還看到,這些慷慨的作爲,並不是臨時起意、偶然發生的,而是有規劃、有組織、有清楚意識的行動。在www.theologyofwork.org 的哥林多前書與工作 中的「哥林多前書16:1-3」,更進一步討論了爲耶路撒冷教會募捐的事。

使徒行傳11:1-26記載了基督徒羣體面臨的嚴重分歧和解決——就是外邦人在成爲耶穌信徒之前是否必需先歸化爲猶太人的爭議。我們會在15章裏再討論這個爭議。 

神國的衝突:羣體與政治掮客(使徒行傳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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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依照使徒行傳所衍生出來,四個主要與工作神學相關的主題,來探討這一段落。首先,我們會研究一段和見證呼召相關的經文。再來,要討論基督徒羣體怎麼實踐領導和決策的權力。接着,我們要考察聖靈引導的羣體,如何在更廣大的文化圈中施展大能。第四,我們要看到跟隨基督,是否必須放棄某些職業和社會責任的問題。最後,我們要談談保羅自己是如何邊織搭帳篷、邊進行他宣教旅程的。

羣體處境中的呼召(使徒行傳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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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13:1-3告訴我們在安提阿教會發生的一些事情。這個羣體以多種族羣、委身爲神國作見證著稱。[16] 我們已經看過路加怎麼描述工作——特別是權力與資源的運用——作爲見證的方式。[17] 在使徒行傳6:1-7中,我們看到,這些原則適用於我們很自然就聯想到的事奉(像是宣教),但同樣適用於我們可能叫做工作的(像是飲食款待)職業。所有的職業都可以爲神國見證,特別是運用在追求公平與公義的時候。

使徒行傳13:1-3告訴我們,基督徒羣體在作見證的時候,是如何一心尋求聖靈帶領的。保羅和巴拿巴受差遣出去作工,擔任旅行傳道、醫治病人。 這個故事最引人注目之處在於,這是教會同心做出的決定。比起單獨一個人來說,基督徒羣體更能鑑別神對個別成員的呼召。大體上說,現在基督徒羣體應該與年輕人及其家人一道尋求類似問題的答案:「你長大之後想要做什麼?」「在你畢業之後要做什麼?」「神呼召你做什麼?」因此,基督徒羣體現在的職業辨識水平需要大大提高。同時,他們也需要更嚴肅地瞭解教會工作之外的事情,知道如何服務更廣闊的世界。那種對年輕人的職業生涯的權威式指引,是不夠的。只有當教會能夠幫助年輕人,比其它管道更有效地幫助他們選擇職業時,他們纔會更注意這個羣體要說些什麼話。

做好這一點,是極爲美好的見證。首先,所有宗教傳統的年輕人——毫無例外——都爲了擇業而深深的困撓。想象一下,如果基督徒羣體可以真正幫助年輕人減輕重擔、改善結果,會得到什麼效果。第二,絕大多數的基督徒都在教會之外的機構工作。想象一下,如果我們所有人工作的時候,都成爲基督徒服事世界的管道,改善我們所共事的數十億世人的生活,世界將會變得如何。基督的名字能得到多麼大的彰顯呀?

教會對職業的辨識,持續貫串整卷使徒行傳;在這之後,保羅與這羣體的許多宣教夥伴同行:巴拿巴、提摩太、西拉、百基拉、...等等。其次,從路加的記載可知,即使教會分擔了選擇職業的責任,也不能消除人類罪性帶來的緊張關係。保羅和巴拿巴對是否要帶約翰馬可(他在之前的行動中離開了團隊)上路,有嚴重的爭執,結果分道揚鑣(徒15:36-40)。

Ben Witherington, III,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A Socio-Rhetorical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8), 392.

It is worth noting, once again, that the proper function of the community—marked particularly by generosity, economic justice, and God-and-other-centered love—regularly results in the growth of the kingdom (Acts 2:47; 6:7; 9:31; etc.).

基督徒羣體中的領導與決策(使徒行傳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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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基督徒羣體中對社羣關係進行大幅調整的案例,是和外邦人是否要遵守猶太人的律法和習俗有關的嚴重爭議。在羅馬階級分明 的社會組織權責架構下,統治階層可能在聽取各方意見之後,獨裁地規定下層人民遵行的決策結果。但是,在這個基督徒羣體中,重要的事情都是在同心接受聖靈的引導下,全體一起決定。

事實上,這個爭端發生於11章。彼得經歷了一樁出乎意料、從神而來的啟示,神要賜外邦人「悔改得生命」(徒11:18),但並不事先要求他們歸化爲猶太人。但是當他帶着幾位未受割禮的外邦人,回到耶路撒冷時,一些基督徒抱怨他違反了猶太人的律法(徒11:1-2)。受到這樣的挑戰,彼得並未發怒,也沒有賣弄他是耶穌使徒的領導地位、或是貶損他們的意見、抨擊他們的動機。相反的,他告訴他們得出這個結論的過程,還有他是怎麼看出神有旨意在這當中:「上帝既然給他們恩賜,像在我們信主耶穌基督的時候給了我們一樣;我是誰,能攔阻上帝呢?」(徒11:17)。特別注意,他並沒有表現自己是特別有智慧、道德特別高尚,而是一個也差一點犯下大錯,但是讓神糾正了的人。

然後他就讓質疑他的人自己決定如何響應。聽過彼得的經歷之後,他們沒有選擇自我防衛,沒有把雅各布(主耶穌胞弟 、耶路撒冷地方教會的領袖)的名字搬出來挑戰彼得的權柄, 也沒有指控彼得越權了。相反的,他們也尋求讓神在其中掌權做主 ,得到跟彼得一樣的結論。一開始的衝突,後來以團契、讚美結束。「眾人聽見這話,就不言語了,只歸榮耀與上帝」(徒11:18)。我們不能寄望每一個爭端都能圓滿解決,但是我們可以看出,當人明白、尋求神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恩典時,就會有生出各式各樣的盼望、彼此造就。

之後,彼得和之前與他有衝突的人和諧的分開、離開耶路撒冷。但是,在猶大地區仍有一些人教導說外邦人必需先歸信猶太教, 他們說:「你們若不按摩西的規條受割禮,不能得救」(徒15:1)。那時保羅和巴拿巴正在安提阿。和彼得同樣的,他們也見識了外邦人不需要歸信猶太教,也能領受神的恩典。經文告訴我們說這次分裂非常嚴重,但是若基督徒共同體一起尋求智慧,終究可以達成共識。「保羅、巴拿巴與他們大大地紛爭辯論; 眾門徒就定規,叫保羅、巴拿巴和本會中幾個人,爲所辯論的,上耶路撒冷去見使徒和長老」(徒15:2)。

到了耶路撒冷,教會、使徒和長老,都來接待他們(徒15:4)。有些看法不一樣、主張外邦人應該要先歸信猶太教的,也都在那裏(徒15:5)。他們決定聚會商議這事,處理這樁激烈的爭議(徒15:6)。當時也在耶路撒冷使徒之中的彼得,複述了神如何向他顯明祂對外邦人的恩典、不需要歸信猶太(徒15:7)。保羅和巴拿巴也述說了他們類似的經歷,焦點同樣是在神做了什麼 ,而不是誇口他們有什麼過人的智慧、權柄(徒15:12)。大會非常重視他們所說的。然後,大家參酌有關聖經經文,仔細考慮了每一個人所說的(徒15:15-17)。耶路撒冷教會的領袖雅各布,提出一個解決方案 :「所以據我的意見,不可難爲那歸服上帝的外邦人;只要寫信,吩咐他們禁戒偶像的污穢和姦淫,並勒死的牲畜和血」(徒15:19-20)。

如果雅各布像羅馬帝國權責架構一樣行使他的權柄,那他說完剛剛這些話之後,一切都應該就結束了。光是他的地位、職務就足以判定這個議題。但是這並不是基督徒羣體達成決議的方式。這個羣體接受他的決議,但卻視其爲一種共識、而非命令。不只雅各布,而是所有的領袖,事實上,更是整個教會,都對這個決定表達了看法。「那時,使徒和長老並全教會定意...」(徒15:22)。後來他們傳話給外邦教會關於他們的決議:「不將別的重擔放在你們身上」(徒15:28a),乃是以全體的名義,而非像權責架構那樣以雅各布的名而發佈。「所以,我們同心定意,揀選幾個人,差他們...往你們那裏去」(徒15:25)。他們不強調個人的權柄,而是單單盡力順服聖靈。  「因爲聖靈和我們定意不將別的重擔放在你們身上...」」(徒15:28a)。這些話似乎 很客氣的表達了他們的決議, 強調 他們已經棄絕了羅馬權責體系所屬的權力、特權、地位觀念。

結束本段之前,還要強調一個重點。耶路撒冷的領袖特別尊重宣教士(彼得、保羅、巴拿巴)的經驗——他們遠離母堂獨立工作,面對具體情況需要作出實際的決策。耶路撒冷的領導者非常尊重他們的經驗和判斷。他們認真溝通了指引決策的原則(徒15:19-21),但是授權實際採取行動的人具體決策,然後再認可彼得、保羅、巴拿巴在工場所下的決定。這一點與羅馬權責系統將能力、權柄集於主官手中,完全不同。

二十世紀後半,普及組織的使命、原則、價值觀等知識,同時下放決策和行動權,其好處已經在商業、軍事、教育、非營利、政府機關都廣爲人知。幾乎各種組織的管理都受到影響、大幅轉變。對早期教會的領導者來說,因此帶來的人類創意、產能、服事能力的釋放並不稀奇,因爲早在使徒時代教會快速擴張時期,他們就經歷過同樣的急遽增長。

但是,面對現代經濟活動時,今天的教會並不是很清楚、全面運用上述的教訓。舉例來說,在發展中國家服事的基督徒常常抱怨自己遭到遠方發達國家的母會固執觀念的阻撓。善意的抵制、公平交易規約、還有其它施壓策略,常帶來與原意不同的結果。舉例來說,在孟加拉國致力於經濟開發宣教的宣教士,曾提到美國贊助組織抵制童工的不良結果。贊助組織要求他協助發展的一家公司,不能從僱用十六歲以下員工的工廠購買材料。他們有一個供貨商,由兩個十幾歲的兄弟構成。因爲這項新要求的緣故,這家公司只好停止買進這對兄弟所做的零件,結果造成他們倆的家庭沒有任何收入。後來他們的媽媽只好回去當妓女,結果讓這位母親、這對兄弟、整個家庭情況更糟。後來這名宣教士說:「我們需要美國本土教會協助的,是不帶有壓迫的團契關係」。「不得不服從這種善意的西方基督教命令,會讓我們傷害宣教國家的人。」[18]

Name of source withheld at his request due to security concerns. Notes taken by William Messenger at the Theology of Work Project conference, Hong Kong, July 29, 2010.

聖靈的羣體面對權勢威逼(使徒行傳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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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徒行傳的後半段,保羅、他的夥伴,還有許多基督徒羣體,和一些把持地方經濟、社會勢力人士起了衝突。第一樁事件發生在彼西底的安提阿,在那裏猶太人挑唆「虔敬、尊貴的婦女和城內有名望的人」(徒13:50)逼迫保羅和巴拿巴,將他們趕出境外。後來在以哥念,保羅和巴拿巴受到「外邦人、猶太人和他們的官長」凌辱(徒14:5)。在腓立比,保羅和西拉因爲「擾亂」城市而遭下在監獄裏(徒16:19-24)。保羅和帖撒羅尼迦的地方官(徒17:6-9)、亞該亞的方伯(徒18:12),都有嚴重衝突。後來,他又和以弗所的銀匠工會起了爭執(徒19:23-41)。在保羅因爲擾亂耶路撒冷治安受審時,這些衝突達到高潮,相關記載佔了使徒行傳最後八章。

使徒行傳第2章裏,彼得已經宣告神的靈要降臨,因此,教會與地方勢力有所衝突,就不必覺得奇怪了。我們看到,聖靈降臨開始了神的新國度——雖然人無法明白這個奧祕。這會連帶威脅到這個舊世界的威權體系。我們看到聖靈在這個羣體中工作,形成一個以神恩賜爲主,十分不同於羅馬以權責爲主的經濟體系。基督徒羣體形成一種系統內的系統,信徒仍然生活在羅馬經濟系統之中 ,但是以不同的態度運用資源。跟這些地方領袖衝突,主要是因爲這些人都是羅馬權責經濟體系中主要的既得利益者。

在使徒行傳16:16-24和19:23-41中的衝突,都值得深入探討。在這些經文中,神國度的樣式,與羅馬世界的經濟現況,有極大的分歧。

與釋放腓立比女奴有關的衝突(使徒行傳16: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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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衝突發生在腓立比,保羅和巴拿巴在那裏遇到一個通靈的女子。[19] 在希羅世界中,這一類的通靈跟占卜、算命有關:「叫她主人們大得財利」(徒16:16)。這可能是獲取經濟利益最令人不齒的方式。不知道爲何保羅和西拉沒有早一點行動(徒16:18)。也許可能的原因,是保羅想要在糾正他們之前,先和她、還有她的主人有所聯繫。但是,最後保羅採取了行動,釋放了這個女子的靈,擋了她主人的財路。這些主人便拉着保羅和西拉去見市鎮首領、官長,說這些人騷擾城市安寧。  

這件事有力的證實,耶穌在路加福音4中宣告的釋放,至少會與一項實際普遍存在的生意——奴隸的剝削——相沖突。靠剝削人力牟取經濟利益的事業,和基督福音嚴重衝突。(剝削人力的政府也是一樣糟糕。我們前面談過希律對待人民、甚至自己所屬軍兵如何殘暴,結果導致他慘死在主的天使手中。)保羅和西拉的使命不是要革命顛覆腐敗羅馬世界的經濟體系和政治現狀,但耶穌要將人從罪惡、死亡中釋放出來的大能,定然會打破這種剝削、奴役的捆綁。屬靈的釋放,一定會帶來經濟的影響。保羅跟西拉願意讓自己受羞辱、鞭打、下在監裏,爲的是要讓那些在性別、社經地位、年齡上弱勢而受到苦待的人,得到經濟上的釋放。

回看過去的兩千年,基督徒是否可以對違反基督教倫理、社會原則的產品、公司、產業、政府,妥協讓步、甚至還從中獲利?譴責毒品、賣淫這類非法勾當是容易的,但是還有很多傷害勞工、消費者、或是大多數民眾的合法產業,又應該要怎樣呢?哪些犧牲他們利益、讓少數人得利的法律漏洞、津貼、不公平的政府規定,又該如何對待呢?我們能察覺到自己從剝削他人而得到利益嗎?在全球化經濟系統中,追蹤經濟活動的狀況和結果,十分困難。這需要很好的洞察力,不過基督徒羣體並不是常常能夠嚴格地執行評價的標準。實際上,使徒行傳全書並沒有告訴我們衡量經濟活動的原則。不過本書確實談到經濟事務也是福音所關切的。保羅和西拉這兩位偉大的宣教士、信心的勇士之故事,給我們樹立了榜樣,知道基督徒蒙召要面對世上經濟活動的錯謬。

17和18章包含許多和工作有關的內容,但是爲了繼續討論從福音挑戰這世界體系而萌生的衝突,本文會接着討論19章21-41節發生的衝突事件,再回到17, 18章,最後再討論19章其它部分。

See John R. Levison, Filled with the Spirit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9), 318-320, for a description of this type of spirit in Greco-Roman perceptions.

與以弗所地方敗壞商業的衝突(使徒行傳19: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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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討論第二樁衝突事件,下面不會照着經文的順序(暫時跳過使徒行傳19:17-20)。這事發生在以弗所——亞底米神廟所在地。以弗所的亞底米崇拜是小亞細亞很有勢力的經濟力量。朝聖的人串流不息涌進這座神廟(一座雄偉的建築、被視爲古代七大奇蹟之一),渴望能從亞底米大神領受在狩獵、農耕、家族各方面強盛的繁殖力。當時,就像很多觀光城市一樣,很多當地產業都和這個熱門景點有關。[20]

有一個銀匠,名叫底米丟,是製造亞底米神銀龕的,他使這樣手藝人生意發達。他聚集他們和同行的工人,說:「眾位,你們知道我們是倚靠這生意發財。這保羅不但在以弗所,也幾乎在亞細亞全地,引誘迷惑許多人,說:『人手所做的,不是神。』這是你們所看見所聽見的。這樣,不獨我們這事業被人藐視,就是大女神亞底米的廟也要被人輕忽,連亞細亞全地和普天下所敬拜的大女神之威榮也要消滅了。」眾人聽見,就怒氣填胸,喊着說:「大哉,以弗所人的亞底米啊!」 滿城都轟動起來。眾人拿住與保羅同行的馬其頓人該猶和亞里達古,齊心擁進戲園裏去。(徒19:24-29)

底米丟知道,若人人都變成耶穌的信徒,他們花錢的方式就會改變。不再購買和偶像崇拜有關的東西,只是最明顯的改變。基督徒也很可能比較少爲自己買奢侈品,而是爲了他人的益處多買一些必需品。他們很可能越來越少消費,越來越多的奉獻和投資。神並未禁止基督徒買銀飾、銀器。但是底米丟看得很準,如果很多人信了耶穌,整個消費型態會大幅轉變。這會威脅到那些靠着以前消費模式賺取大多數利益的產業。

這一點提醒我們思考,我們的經濟生活中也許存在與基督徒的信仰不大相稱的方面。舉例來說,基督徒是否沒有像底米丟擔心的這樣,還是繼續買入和耶穌信仰不相合的物品、服務?我們成了基督徒之後,會不會還是繼續購買一些跟亞底米神龕類似的東西?我們可能會聯想到一些令人渴望的名牌商品,好像買家的社會地位、財富、權力、才智、美貌,或者其它特質,跟這些商品的「品牌承諾」有什麼關聯似的。如果基督徒 宣稱自己的位份主要來自神在基督裏無條件的愛,那麼和名牌有所關連,不是一種偶像崇拜嗎?買名牌是不是根本就等同於買亞底米的神龕呢?這樁以弗所發生的事件,至少可以警惕我們,跟隨耶穌有時會在經濟上遇到讓我們不太順利的狀況。

See Ben Witherington, III, Acts of the Apostles: A Socio-Rhetorical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8), 592-593.

尊重其它文化(使徒行傳17: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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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必須要在廣大文化處境中面對權勢威脅,但是基督徒羣體走入世界時,硬碰硬並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法。通常,其它文化對於神的恩典會有些誤解、掙扎、輕視,但是還不至於會逼迫。在這種情況中,宣講福音最好的方法可能是與文化合作、尊重它們。

在使徒行傳17章,保羅爲我們示範怎麼以尊重的態度與其它文化共處。這要從仔細觀察開始做起。保羅在雅典城內散步,在那裏發現了許多神明的寺廟。他說他「觀看」他在那裏發現「你們所敬拜的」(徒17:22),特別注意到那些是「人用手藝、心思所雕刻的」(徒17:29)。他讀過他們的文獻,可以得宜的引用,並且以尊重的態度將這些內容加入他有關基督的宣講中。事實上,保羅說,他引用的詩句裏有一些關於神的真理:「就如你們作詩的,有人說:『我們也是他所生的。』」(徒17:28)。投入到全面改變社會的工作中,並不是說基督徒就要反對社會上所有的事。社會並非完全不相信有神、不認識神:「我們生活、動作、存留,都在乎他」。

類似的,在工作環境中,我們要仔細觀察。在我們的學校、公司、政府機關、工作職場,也可以看到許多還不錯的地方,雖然那不一定都跟基督徒羣體有關。如果我們觀察敏銳,會看到就算是不認識、甚至藐視基督的人,也ˋ還是照着神的形象所造。像保羅一樣,我們應當善用這些,而不只是一味的貶損。我們可以和非信徒合作一起改善勞資關係、客服、研發、公司與市政管理、公共教育,以及很多其它領域。我們應該善用大學、公司、非營利團體,還有其它各種機構發展出來的技能與洞見。我們的角色不是去譴責他們做了什麼,而是要更加深入認識他們所作的,然後向他們證實:「其實他離我們各人不遠」(徒17:27)。比較一下這兩句話有何不同:「因爲你們不認識基督,你們所做的都是錯的」,和「因爲我認識基督,我想我能比你們更知道怎麼欣賞你們所做的」。

但是,同時我們也要仔細觀察我們職場中破碎、罪惡的狀況。我們的目的不是要論斷 ,而是要去醫治、或者至少是限制傷害擴大。保羅對罪惡和偶像崇拜的觀察十分細心、深入。「他...看見滿城都是偶像,就心裏着急」(使徒行傳17:16)。現代職場上的偶像,和古代雅典的一樣,多得不得了。一位在紐約市的基督徒領袖說:

我和一些教育工作人員一起共事的時候,他們的偶像就是這世界的所有問題都可以透過教育來解決。我和他們一樣想要解決這世界的問題,不過我會告訴他們,教育能做的有限,只有基督纔有真正的解答。對其它的行業來說,也是這樣的。[21]

和保羅一樣,細心觀察,會讓我們成爲更富睿智的見證人,見證基督讓世界恢復原狀的大能。

世人矇昧無知的時候,上帝並不監察,如今卻吩咐各處的人都要悔改。因爲他已經定了日子,要藉着他所設立的人按公義審判天下,並且叫他從死裏復活,給萬人作可信的憑據。 (徒17:30-31)

Telephone interview with Katherine Leary Alsdorf, Executive Director, Center for Faith and Work, Redeemer Presbyterian Church, New York, December 15, 2012.

織搭帳棚與基督徒生活(使徒行傳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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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中最常提到工作的經文,就是使徒行傳18:1-4中,保羅織搭帳棚。雖然這是大家很熟的經文,但是我們常常把它的意思想得太狹隘了。大多數人讀後的意思,就是保羅靠着織搭帳篷賺錢,以支持自己爲基督做見證的真正使命。這種觀點太狹隘,因爲沒有看出織搭帳棚就是在完成見證基督的使命。保羅講道的時候,是做見證;他做帳篷、運用所得幫助更廣大的教會羣體,也是在做見證。

這一點切合路加的觀點,聖靈賜能力給基督徒,爲了整個羣體運用資源,這也是在爲福音做見證。請記住,路加認爲基督徒生活的主要方向就是做見證,而且一個人生命中的一切,都可以爲主作見證。所以,保羅靠着聖靈帶領的典範,十分令人驚奇、讚歎。
保羅確實是要自立自養。但是他的動機不只是支持自己的宣教事奉,更是要爲整個羣體提供經濟援助。保羅這麼談到他對以弗所地區經濟上的影響:

我未曾貪圖一個人的金、銀、衣服。我這兩隻手常供給我和同人的需用,這是你們自己知道的。我凡事給你們作榜樣,叫你們知道應當這樣勞苦,扶助軟弱的人,又當記念主耶穌的話,說:「施比受更爲有福。」。」(徒20:33-35,特別標記處爲RSV版本)  

保羅有收入的工作,是要用來支持這些羣體的經濟。[22] 保羅爲了這個羣體而運用他的技能、資產,而且他清楚表達,其他人也應該這麼做。他不是說每個人都應該效法他講道的榜樣。但是他確實是提到,每一個人都要效法他勞苦的榜樣,來幫助軟弱的 、慷慨付出,如同耶穌所教導的。班.威瑟琳頓(Ben Witherington)說過,保羅並沒有說他使徒的位份比較高級,反而是「爲了基督的緣故,放下身段、貼近社會底層。」[23]

換句話說,保羅之所以從事帳篷織搭的工作,並不是來供應他自己去做傳道這些「真正的工作」。相反的,保羅在布料坊、市集、會堂、演講廳、甚至牢房裏,都是在做見證。在這些處境之中,保羅參與神的復興大計。在這些處境中,保羅爲了神的榮耀、活出他在基督裏的新身分,爲他的鄰舍、甚至是以前的仇敵,活出愛。就算是他被人視爲犯人、押送過海時,他還是運用他領導、激勵的恩賜,引導軍兵、水手,在暴風雨中,押送他安全抵達目的地(徒27:27-38)。如果沒有傳福音、作使徒的恩賜,他還是會透過支搭帳棚來爲基督作見證,爲這個羣體的緣故勞苦,在各樣狀況中爲他人的益處而作。

「織搭帳棚」是基督徒常用的比喻,說的是從事支薪專業來支持所謂的「帶職事奉。」「雙重呼召」也常用來指結合兩種專業:支薪的和純事奉的。但是保羅的榜樣讓我們明白,人類生活的每個部份,都應該不斷作見證。「帶職事奉」和其它的見證,並沒有什麼根本差別。照使徒行傳的記載,基督徒確實只有一種呼召:爲福音作見證。我們有各式各樣的服事:講道、教牧關顧、支搭帳棚、作傢俱、奉獻關懷弱勢族羣,等等。一個基督徒從事類似織搭帳棚的支薪專業,來支持傳講耶穌的無薪酬專業,精確一點來說,應該叫作「兩重服事」而非「雙重呼召」:應該是一個呼召、兩種服事。對那些擔任多項工作的基督徒來說,也是如此。

This ethic is also expressed by Paul in 1 Thessalonians 1:9 and 1 Corinthians 9:1-15.

Ben Witherington, III,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A Socio-Rhetorical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8), 547.

福音與呼召及事工的限制(使徒行傳19: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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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19:13-16提到一則特別的故事,「平素行邪術的」悔改信主了(徒19:19)。他們有許多人把行邪術用的書拿來,堆積在眾人面前焚燒。路加告訴我們,這些歸信的人所燒書價值共合五萬塊錢。這些錢大約等於一個日薪勞工不斷工作137年的薪酬,或者足夠餵飽100家庭500天的糧食。[24]基督徒加入神國度的羣體之後,對經濟、呼召有重大影響。

雖然我們無法確定對行邪術表示悔改的人,一定就是對自己這種營生的方式表示悔改,但是,這些價值不斐的書籍,不太像只是一種休閒嗜好而已。我們看到,透過在基督裏的信心帶來的生命中快速的改變,很快地反應在職業決定上——路加福音也有類似的情況。這裏,信徒發現他們有必要完全離棄以前的工作。

在其他許多情況下,我們可以從事原來的職業,但是必須用不同的方式來執行。舉例來說,一個保險推銷員,專門賣非必要保險給年長者。這個人應該停止這樣做,但是,他可以繼續銷售保險,改賣能讓買受人受益的產品。業務獎金可能不多(甚至根本沒有),但是,這樣的專業會有較多合法合理的成就、符合道德規範的空間。

有一些可以合法執行的專業充滿困難,因爲在那一行中非法的事非常普遍,以至於很難在不違反聖經原則的情況下,與同業競爭。在一些極度腐敗的國家裏,城市中的僱工,就面臨這樣的困境。一個盡忠職守的建築工地監工,很可能一週辛苦賺進10美元,但是上司卻索要你一個月付100元來保住工作。身陷這種處境的基督徒,面臨困難的抉擇。如果盡忠職守、誠懇的人離開崗位,對大眾來說是很可惜的。但是,如果不容易又不太可能在工作中持守信實,基督徒要如何守住工作?路加在 路加福音3:9提到類似的事,施洗約翰勸告軍兵和稅吏,繼續他們的工作 ,但是不要再跟其他許多同行一樣,以強暴待人、訛詐他人。(更多關於此段經文的討論,請參看www.theologyofwork.org中, 路加福音與工作 的「"路加福音3:1-14"」 )

Darrell Bock, Baker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Acts (Grand Rapids: Baker, 2007), 605.

保羅以領導力作見證的四個特徵(使徒行傳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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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最後八章,以一連串精采絕倫的事件,描寫了保羅被兩任羅馬總督下在監裏的經過 、以及去羅馬受審的驚險海上行程。從許多方面來看,保羅的經歷也總結了耶穌的使命,使徒行傳20-27可以當作一段保羅自己的受難記。這些章節和工作最有關聯的,是有關保羅領導的部分。我們會特別注意他的勇氣、受苦、尊重他人,還有他對其他人生命的關切。

保羅的勇氣(使徒行傳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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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腓立比和以弗所的衝突後,保羅承受牢獄之災(徒20:23,ˊ21:11)和死亡的威脅(徒20:3,23:12-14)。這些威脅並不是無所謂的,因爲兩次都差點要了他的命(徒21:3; 23:21)。保羅被羅馬政府關押(徒23:10) ,有人控告他(使徒行傳24:1-9)。雖然是誣告,但是最後還是導致他受到處決。從我們已經探討過的經文看來,這事並不訝異,因爲走在神國的道路上,會與世界的道路發生衝突。

但是就算曆經這一切,保羅仍然保有超乎常人的勇氣。他繼續傳道的工作,無視這些威脅,而且還敢向捕抓他的人傳講——一個是猶太人(徒23:1-10)、一個是羅馬人(徒24:21-26;26:32;28:30-31)。最後,他的勇氣發揮了關鍵作用,不只是幫助他傳道,而且還救了船難中的上百條人命(徒27:22-23)。在身旁的人畏縮不前時,他的話是他勇敢的態度最好的說明:「你們爲甚麼這樣痛哭,使我心碎呢?我爲着主耶穌的緣故,不但在耶路撒冷被捆綁,就是死在那裏也是心甘情願的」(徒21:13)。

但是,這裏的重點不是保羅超凡的勇氣,而是聖靈賜給我們每一個人勇氣去做我們的工作。保羅認爲,是聖靈帶領他面對困難,依然勇往直前(徒20:22; 21:4;23:11)。這一點相當激勵今天的你我,因爲我們也要依靠聖靈賜下我們可能缺乏的勇氣。我們面對的危機還沒有讓我們因巨大的恐懼而失去勇氣,但是不斷襲來的擔憂會讓我們無力在工作中按照神國的道路行出第一步。我們常常不敢爲同事辯護、服務客戶、質疑上司、對某個議題勇敢提出看法,不是因爲我們真的有什麼壓力,而是因爲我們害怕如果這麼做 ,會不會冒犯到什麼權威人士?如果我們接受一個職位之前,並不知道在工作中會做一些與神旨意相反的事情,至少我們也要得到上級實際的命令才這樣做吧?我們是否可以依靠聖靈,讓我們能堅持到這一地步?

保羅受苦(使徒行傳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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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非常需要勇氣,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將會面臨極大的苦楚。他提到:「在各城市聖靈都指示我,有監獄和災難等着我」(徒20:23)。他遭到綁架(徒21:27),被打(徒 21:30-31; 23:3),威脅(徒 22:22; 27:42),多次被捕(徒 21:33; 22:24, 31; 23:35; 28:16),官司控告(徒21:34; 22:30; 24:1-2; 25:2, 7; 28:4),法庭詢問(徒 25:24-27),嘲弄(徒26:24),無人理會(徒27:11),船難(徒27:41)還被毒蛇咬傷(徒28:3)。傳統認爲,保羅最後因爲他的工作而被處死,雖然這一點聖經裏並沒有多少地方提到。

在破碎的世界中,領導會承受痛苦。不能把受苦當作領導職位的關鍵元素之人,無法成爲領導者,至少不是神所要的那種領導者。從這一點,我們看到羅馬權責系統完全錯誤的地方。羅馬的權責體系架構,是要讓有責有權的不必受苦。舉例來說,只要有權,就可以逃過身體的刑罰,就像我們看到,保羅的公民資格(一種權利,雖然是從家族中繼承而來的)是唯一可以保護他免受任意虐待的身分(徒22:29)。然而,保羅卻欣然接受身體和其他方面的痛苦,將其視爲像耶穌一樣領導的必經之路。今天,我們可能爲了和古羅馬人同樣的理由而鑽營成爲領導者——爲了要避開苦難。我們可能成功的贏得權力,可能讓我們免於這世上的傷害。但是,如果我們不想或多或少承受一些傷害,那麼我們所領導的人也無法得到什麼益處。如果我們擔任領導,無法使眾人得益處,那麼這就不是神所要的領導。

保羅的尊重他人(使徒行傳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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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保羅十分肯定在信仰、行爲上他是完全對的,但是他對所遇到的人,仍然表示尊重。這一點使人——特別是他的仇敵和抓捕他的衙役——對他極有好感,因此也給了他好機會來爲神的國作見證。他到了耶路撒冷時,尊重那裏的猶太基督徒領袖 ,遵循他們奇怪的要求,要證明他還遵守猶太律法(徒21:17-26)。他說話語帶尊重,即使面對剛剛纔打了他的羣眾,(徒21:30-22:21),要鞭打他的士兵(徒22:25-29),要控告他犯了羅馬法律的猶太公會(甚至還會因不小心羞辱了大祭司而道歉,徒23:1-10),羅馬總督腓力斯和他的妻子土西拉(徒24:10-26),腓力斯的繼任者非斯都(徒 25:8-11; 26:24-26),還有對監禁他的亞基帕王和他的王后貝妮絲(徒26:2-29),都不失尊重。在前往羅馬的途中,他一樣尊重百夫長猶流(徒27:3),馬耳他的酋長(使徒行傳28:7-10),還有在羅馬猶太羣體的領袖(徒28:17-28)。

千萬別以爲保羅表示尊重,就會不好意思清楚表達所要傳講的訊息。無論遇到任何人,保羅從來沒有在傳講真理上打折扣。在耶路撒冷,誣陷他帶外邦人進入聖殿的猶太羣眾打了他,但他對他們講道,說主耶穌交付他,向外邦人傳講救恩的好消息(徒22:17-21)。 在使徒行傳23:1-8,他對猶太公會說:「我今天在這裏受審問是因爲我盼望死人復活」(徒23:6)。他向腓力斯傳福音(使徒行傳24:14-16),還有非斯都、亞基帕、貝妮絲:「現在我站在這裏受審,是因爲我對上帝向我們祖先所應許的存着盼望」(使徒行傳26:6)。他提醒航向羅馬船上的士兵、船員:「各位,我看從這裏繼續航行是很危險的;不但貨物和船將受損壞,連我們的生命也難保」(徒27:10)。使徒行傳結束的時候,保羅「大膽地宣揚上帝國的信息,教導有關主耶穌基督的事,沒有受到甚麼阻礙」(徒28:30-31)。

儘管他要說的話十分堅定,但是保羅對他人的尊重,常常讓人願意聽他說,甚至化敵爲友。經過羅馬指揮官調停,原要鞭打他的軍官,就奉命放了保羅(徒22:26-29)。有法利賽教師抗議說:「我們找不出這個人有任何錯處!可能真的有神靈或天使向他說話呢?」(徒23:9)。腓力斯判定保羅「並沒有甚麼該死或該囚禁的罪行」(徒23:29),並且他還成了保羅熱心的聽眾,「又盼望保羅送錢給他,所以常常叫他來,跟他談論」(徒24:26)。亞基帕、貝妮絲、非斯都看出保羅是無辜的,而且亞基帕也開始信服保羅的講道,他說:「你想用幾句話就會說服我作基督徒嗎?」(徒26:28)。快到羅馬的時候,保羅其實成了押送船真正的領袖,發出許多命令,船長和百夫長都很樂意聽從(使徒行傳27:42-44)。在馬耳他,酋長熱請款待保羅和他的同伴,之後又給他們的船許多補給品,送他們啟程(徒28:10)。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對保羅以禮相待。有的人誣衊、有的人拒絕、有的人威脅、還有的人惡待他。但是,一般而言,他比他所接觸到的羅馬權責體系之中的領導者,受到更多的尊重。運用權力可能可以讓人表現出敬畏的外表,但是,真誠的敬重纔可能贏得真誠的敬重。

保羅對他人的關懷(使徒行傳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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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的領導特徵之一,就是特別關懷他人。他接受領導的重擔,不是爲了讓自己過得更好,而是要讓別人過得更好。他這麼積極旅行,到艱困的地區宣講更美好生活方式,就是明證。 ?我們還看到他對他人具體的、私人的關懷。他醫治了一個從樓上窗臺掉下、摔成重傷的少年(徒20:9-12)。他裝備他所建立的教會,可以在他死後承擔使命,還要在「眾人痛哭」的時候,激勵、安慰他們(徒20:37)。他甚至還嘗試跟那些要殺他的人傳講好消息(徒22:1-21)。他治好了馬耳他島上很多病人(徒28:8-10)。

他關心他人最令人震撼的例子,是在船難的過程中。雖然他建議不要走這段路時沒有受到採納,等到暴風雨肆虐的時候,保羅還是積極協助、激勵船員和旅客:

眾人多日沒有吃甚麼,保羅就出來站在他們中間,說:「眾位,你們本該聽我的話,不離開克里特,免得遭這樣的傷損破壞。現在我還勸你們放心,你們的性命一個也不失喪,惟獨失喪這船。因我所屬所事奉的上帝,他的使者昨夜站在我旁邊,說:『保羅,不要害怕,你必定站在西澤面前,並且與你同船的人,上帝都賜給你了。』所以眾位可以放心,我信上帝他怎樣對我說,事情也要怎樣成就。」 (徒27:21-25)

他並不是只有用嘴巴說說而已 ,還有具體的行動。他確認每個人都吃飽了、有力氣(徒27:34-36)。他設計了一個計劃,可以救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不會游泳的(徒27:26,38,41,44)。他指揮預備啟航的各項準備工作 (徒27:43b),還提防小心別讓船員棄船離開軍兵和乘客(徒27:30-32)。因爲他悉心關切與行動,這場船難沒有失去任何一條性命(徒27:44)。

保羅的領導,囊括了超過勇氣、受苦、尊重、關切他人四種特質以外的成分,這一點在使徒行傳20-27之外還都常常看得到。但是,在這些章節之中表現出來的特質,成了聖經之中最令人振奮、最具代表性的範例,無論在現代的情境之中,還是像在路加的時代一樣,都給了我們很好的榜樣。

使徒行傳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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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使徒行傳中工作以及與工作有關的議題,看出在神的國度中對於職業的一貫原則。在使徒行傳中,基督徒的工作觀並不是只是一種倫理關係而已。工作,是神救贖這世界的一種積極、主動的見證。使徒行傳的思路照着下列步驟而行:

1. 聖靈降臨,以一種嶄新的方式開啟基督的國度、神的新天新地。尋求自身地位的羅馬權責體系,換成尋求他人益處的、愛之聖靈。這是效法耶穌爲了他人益處將自己獻上的榜樣,特別是在十字架上所顯明的。

2. 基督徒的呼召(職業)就是領受聖靈大能、爲基督的國作見證——不只是透過宣講福音,更是要在每一天的生活中,按着神充滿慈愛的靈,行事爲人。

3. 基督徒的呼召是賜給整個信徒羣體,不是隻給個人。信徒個別所行不是完美的——有時甚至是很不完美,儘管如此,這就是這個新世界真實的情況。

4. 這個羣體藉着工作和利用與工作有關的資源——權力、財富和地位,爲他人和羣體謀福利,以此見證基督的國度。這個羣體中的成員,相互扶持,轉變生命,滿有慈愛、彼此服事。一個明顯的結果就是彼此慷慨分享各樣資源的生活。

5. 按着這樣的方式去工作時,每一種專業就可以因爲行出神國所有的公理、正義、美善,而成爲見證的行動。

6. 因此,基督徒羣體行出一種挑戰這個墮落世界的工作方式,有時還會因此與這個世界的權力擁有者相沖突。但是,這個羣體的用意,不是要打敗、而是要轉變這個世界。

7. 領導,是慈愛與服事的新心新靈展現的重要園地。在這個羣體中,大家共享權柄,鼓勵每一個階層的成員擔當領袖。領導者接受爲他人益處而行動的擔子,尊重受他們領導的人之智慧與權柄。領導的特質(勇氣、受苦、尊重、關切他人),在使徒保羅的身上極爲顯著、堪爲楷模。

使徒行傳幫助我們看到,一切人類的工作(包括我們的工作和相關的成果),都是從神的國度降臨這地的聖靈施展大能的管道。照這樣看來,工作不只是極其尊貴,而且對我們蒙召做見證極爲關鍵。就像起初一樣,工作對現今全人類一樣十分重要。 神呼召今日的工人爲栽培者、轉化者,爲了神國度的緣故去更新土地、文化、家庭、企業、教育,主持正義,影響所有的領域。

使徒行傳中的關鍵經文與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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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

主题

使徒行傳1:6 他們聚集的時候,問耶穌說:「主啊,你復興以色列國就在這時候嗎?」

基督徒迴應神國呼召,在羣體在羣體中活出屬神的生命。

使徒行傳1:8 但聖靈降臨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着能力,並要在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馬里亞,直到地極,作我的見證。

基督徒羣體就是要在每天的生活中,爲神的國作見證。

使徒行傳 2:17-21   上帝說:在末後的日子,我要將我的靈澆灌凡有血氣的。你們的兒女要說預言;你們的少年人要見異象;老年人要做異夢。在那些日子,我要將我的靈澆灌我的僕人和使女,他們就要說預言。在天上,我要顯出奇事;在地下,我要顯出神蹟;有血,有火,有煙霧。日頭要變爲黑暗,月亮要變爲血;這都在主大而明顯的日子未到以前。到那時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

基督徒生活就是活在神的新天新地之中。

使徒行傳 2:40         彼得還用許多話作見證,勸勉他們說:「你們當救自己脫離這彎曲的世代。」

基督徒生活就是活在神的新天新地之中。

使徒行傳 2:42-47   都恆心遵守使徒的教訓,彼此交接,擘餅,祈禱。眾人都懼怕;使徒又行了許多奇事神蹟。信的人都在一處,凡物公用,並且賣了田產、家業,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他們天天同心合意恆切地在殿裏,且在家中擘餅,存着歡喜、誠實的心用飯,讚美上帝,得眾民的喜愛。主將得救的人天天加給他們。

權力、地位、資源,都要爲了這個羣體而運用。

使徒行傳 3:6  彼得說::「金銀我都沒有,只把我所有的給你:我奉拿撒勒人耶穌基督的名,叫你起來行走!」

權力、地位、資源,都要爲了這個羣體而運用。

使徒行傳4:18-21   於是叫了他們來,禁止他們總不可奉耶穌的名講論教訓人。彼得、約翰說:「聽從你們,不聽從上帝,這在上帝面前合理不合理,你們自己酌量吧!我們所看見所聽見的,不能不說。」 官長爲百姓的緣故,想不出法子刑罰他們,又恐嚇一番,把他們釋放了。這是因眾人爲所行的奇事都歸榮耀與上帝。

神的權柄超越一切的權力。

使徒行傳 4:25-26   你曾藉着聖靈,託你僕人-我們祖宗戴維的口,說:「外邦爲甚麼爭鬧?萬民爲甚麼謀算虛妄的事?世上的君王一齊起來,臣宰也聚集,要敵擋主,並主的受膏者。」

神的權柄超越一切的權力。

使徒行傳 4:32-38   那許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沒有一人說他的東西有一樣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 使徒大有能力,見證主耶穌復活;眾人也都蒙大恩。 內中也沒有一個缺乏的;因爲人人將田產房屋都賣了,把所賣的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 有一個利未人,生在塞浦路斯,名叫約瑟,使徒稱他爲巴拿巴。他有田地,也賣了,把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

權力、地位、資源,都要爲了這個羣體而運用。

使徒行傳 5:1-11    有一個人,名叫亞拿尼亞,同他的妻子撒非喇賣了田產, 把價銀私自留下幾分,他的妻子也知道,其餘的幾分拿來放在使徒腳前。彼得說:「亞拿尼亞!爲甚麼撒但充滿了你的心,叫你欺哄聖靈,把田地的價銀私自留下幾分呢?田地還沒有賣,不是你自己的嗎?既賣了,價銀不是你作主嗎?你怎麼心裏起這意念呢?你不是欺哄人,是欺哄上帝了。」亞拿尼亞聽見這話,就仆倒,斷了氣;聽見的人都甚懼怕。有些少年人起來,把他包裹,擡出去埋葬了。約過了三小時,他的妻子進來,還不知道這事。彼得對她說:「你告訴我,你們賣田地的價銀就是這些嗎?」她說:「就是這些。」彼得說:「你們爲甚麼同心試探主的靈呢?埋葬你丈夫之人的腳已到門口,他們也要把你擡出去。」婦人立刻仆倒在彼得腳前,斷了氣。那些少年人進來,見她已經死了,就擡出去,埋在她丈夫旁邊。全教會和聽見這事的人都甚懼怕。

權力、地位、資源,都要爲了這個羣體而運用。

使徒行傳 5:27-32   帶到了,便叫使徒站在公會前;大祭司問他們說:「我們不是嚴嚴地禁止你們,不可奉這名教訓人嗎?你們倒把你們的道理充滿了耶路撒冷,想要叫這人的血歸到我們身上!」彼得和眾使徒回答說:「順從上帝,不順從人,是應當的。你們掛在木頭上殺害的耶穌,我們祖宗的上帝已經叫他復活。上帝且用右手將他高舉,叫他作君王,作救主,將悔改的心和赦罪的恩賜給以色列人。我們爲這事作見證;上帝賜給順從之人的聖靈也爲這事作見證。」

神的權柄超越一切的權力。

使徒行傳 6:1-7       那時,門徒增多,有說希臘話的猶太人向希伯來人發怨言,因爲在天天的供給上忽略了他們的寡婦。十二使徒叫眾門徒來,對他們說:「我們撇下上帝的道去管理飯食,原是不合宜的。 所以弟兄們,當從你們中間選出七個有好名聲、被聖靈充滿、智慧充足的人,我們就派他們管理這事。但我們要專心以祈禱、傳道爲事。」大眾都喜悅這話,就揀選了司提反,乃是大有信心、聖靈充滿的人,又揀選腓利、伯羅哥羅、尼迦挪、提門、巴米拿,並進猶太教的安提阿人尼哥拉,叫他們站在使徒面前。使徒禱告了,就按手在他們頭上。上帝的道興旺起來;在耶路撒冷門徒數目加增的甚多,也有許多祭司信從了這道。

权力、地位、资源,都要为了这个群体而运用。

使徒行傳 8:18-24   西門看見使徒按手,便有聖靈賜下,就拿錢給使徒, 說:「把這權柄也給我,叫我手按着誰,誰就可以受聖靈。」彼得說:「你的銀子和你一同滅亡吧!因你想上帝的恩賜是可以用錢買的。 你在這道上無分無關;因爲在上帝面前,你的心不正。你當懊悔你這罪惡,祈求主,或者你心裏的意念可得赦免。我看出你正在苦膽之中,被罪惡捆綁。」西門說:「願你們爲我求主,叫你們所說的,沒有一樣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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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8:26-40   有主的一個使者對腓利說:「起來!向南走,往那從耶路撒冷下迦薩的路上去。」那路是曠野。 腓利就起身去了,不料,有一個衣索匹亞人,是個有大權的太監,在衣索匹亞女王甘大基的手下總管銀庫,他上耶路撒冷禮拜去了。現在回來,在車上坐着,念先知以賽亞的書。聖靈對腓利說:「你去!貼近那車走。」腓利就跑到太監那裏,聽見他念先知以賽亞的書,便問他說:「你所念的,你明白嗎?」他說:「沒有人指教我,怎能明白呢?」於是請腓利上車,與他同坐。他所念的那段經,說:他像羊被牽到宰殺之地,又像羊羔在剪毛的人手下無聲;他也是這樣不開口。他卑微的時候,人不按公義審判他;誰能述說他的世代?因爲他的生命從地上奪去。太監對腓利說:「請問,先知說這話是指着誰?是指着自己呢?是指着別人呢?」腓利就開口從這經上起,對他傳講耶穌。二人正往前走,到了有水的地方,太監說:「看哪,這裏有水,我受洗有甚麼妨礙呢?」於是吩咐車站住,腓利和太監二人同下水裏去,腓利就給他施洗。從水裏上來,主的靈把腓利提了去,太監也不再見他了,就歡歡喜喜地走路。後來有人在亞鎖都遇見腓利;他走遍那地方,在各城宣傳福音,直到西澤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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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9:36-43   在約帕有一個女徒,名叫大比大,翻希臘話就是多加;她廣行善事,多施賙濟。當時,她患病而死,有人把她洗了,停在樓上。 呂大原與約帕相近;門徒聽見彼得在那裏,就打發兩個人去見他,央求他說:「快到我們那裏去,不要耽延。」彼得就起身和他們同去;到了,便有人領他上樓。眾寡婦都站在彼得旁邊哭,拿多加與她們同在時所做的裏衣外衣給他看。彼得叫她們都出去,就跪下禱告,轉身對着死人說:「大比大,起來!」她就睜開眼睛,見了彼得,便坐起來。彼得伸手扶她起來,叫眾聖徒和寡婦進去,把多加活活地交給他們。這事傳遍了約帕,就有許多人信了主。此後,彼得在約帕一個硝皮匠西門的家裏住了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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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9:43         此後,彼得在約帕一個硝皮匠西門的家裏住了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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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10:24       又次日,他們進入西澤利亞,哥尼流已經請了他的親屬密友等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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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11:27-30 當那些日子,有幾位先知從耶路撒冷下到安提阿。內中有一位,名叫亞迦布,站起來,藉着聖靈指明天下將有大饑荒。這事到克勞第年間果然有了。於是門徒定意照各人的力量捐錢,送去供給住在猶太的弟兄。他們就這樣行,把捐項託巴拿巴和掃羅送到眾長老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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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12:20-23 希律惱怒泰爾、西頓的人。他們那一帶地方是從王的地土得糧,因此就託了王的內侍臣伯拉斯都的情,一心來求和。希律在所定的日子,穿上朝服,坐在位上,對他們講論一番。百姓喊着說:「這是神的聲音,不是人的聲音。」希律不歸榮耀給上帝,所以主的使者立刻罰他,他被蟲所咬,氣就絕了。

一切權柄都是從神而來

神的權柄超越一切的權力。

使徒行傳13:1-3     在安提阿的教會中,有幾位先知和教師,就是巴拿巴和稱呼尼結的西面、古利奈人路求,與分封之王希律同養的馬念,並掃羅。他們事奉主、禁食的時候,聖靈說:「要爲我分派巴拿巴和掃羅,去做我召他們所做的工。」於是禁食禱告,按手在他們頭上,就打發他們去了。

在基督徒的羣體之中,辨明特別的呼召

使徒行傳 13:50       但猶太人挑唆虔敬、尊貴的婦女和城內有名望的人,逼迫保羅、巴拿巴,將他們趕出境外。

基督徒的生命會與權勢相對抗

使徒行傳 16:11-15 於是從特羅亞開船,一直行到撒摩特喇,第二天到了尼亞坡裏。從那裏來到腓立比,就是馬其頓這一方的頭一個城,也是羅馬的駐防城。我們在這城裏住了幾天。當安息日,我們出城門,到了河邊,知道那裏有一個禱告的地方,我們就坐下對那聚會的婦女講道。有一個賣紫色布疋的婦人,名叫呂底亞,是推雅推喇城的人,素來敬拜上帝。她聽見了,主就開導她的心,叫她留心聽保羅所講的話。她和她一家既領了洗,便求我們說:「你們若以爲我是真信主的,請到我家裏來住」;於是強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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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16:16-24 後來,我們往那禱告的地方去。有一個使女迎着面來,她被巫鬼所附,用法術,叫她主人們大得財利。她跟隨保羅和我們,喊着說:「這些人是至高上帝的僕人,對你們傳說救人的道。」她一連多日這樣喊叫,保羅就心中厭煩,轉身對那鬼說:「我奉耶穌基督的名,吩咐你從她身上出來!」那鬼當時就出來了。使女的主人們見得利的指望沒有了,便揪住保羅和西拉,拉他們到市上去見首領;又帶到官長面前說:「這些人原是猶太人,竟騷擾我們的城,傳我們羅馬人所不可受不可行的規矩。」眾人就一同起來攻擊他們。官長吩咐剝了他們的衣裳,用棍打;打了許多棍,便將他們下在監裏,囑咐禁卒嚴緊看守。禁卒領了這樣的命,就把他們下在內監裏,兩腳上了木狗。

福音將人從邪惡的、受壓迫經濟境況中釋放

使徒行傳 17:12       所以他們中間多有相信的,又有希臘尊貴的婦女,男子也不少。

教會裏有多樣的社會階層

使徒行傳 18:3-4     他們本是製造帳棚爲業。保羅因與他們同業,就和他們同住做工。每逢安息日,保羅在會堂裏辯論,勸化猶太人和希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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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19:19       平素行邪術的,也有許多人把書拿來,堆積在眾人面前焚燒。他們算計書價,便知道共合五萬塊錢。

有些特別的職業對福音是有害的

使徒行傳 19:23-41 41 那時,因爲這道起的擾亂不小。有一個銀匠,名叫底米丟,是製造亞底米神銀龕的,他使這樣手藝人生意發達。他聚集他們和同行的工人,說:「眾位,你們知道我們是倚靠這生意發財。這保羅不但在以弗所,也幾乎在亞細亞全地,引誘迷惑許多人,說:『人手所做的,不是神。』這是你們所看見所聽見的。 這樣,不獨我們這事業被人藐視,就是大女神亞底米的廟也要被人輕忽,連亞細亞全地和普天下所敬拜的大女神之威榮也要消滅了。」眾人聽見,就怒氣填胸,喊說:「大哉,以弗所人的亞底米啊!」滿城都轟動起來。眾人拿住與保羅同行的馬其頓人該猶和亞里達古,齊心擁進戲園裏去。 保羅想要進去,到百姓那裏,門徒卻不許他去。還有亞細亞幾位首領,是保羅的朋友,打發人來勸他,不要冒險到戲園裏去。聚集的人紛紛亂亂,有喊叫這個的,有喊叫那個的;大半不知道是爲甚麼聚集。有人把亞歷山大從眾人中帶出來,猶太人推他往前,亞歷山大就擺手,要向百姓分訴; 只因他們認出他是猶太人,就大家同聲喊着說:「大哉!以弗所人的亞底米啊。」如此約有兩小時。那城裏的書記安撫了眾人,就說:「以弗所人哪,誰不知道以弗所人的城是看守大亞底米的廟和從宙斯那裏落下來的像呢?這事既是駁不倒的,你們就當安靜,不可造次。你們把這些人帶來,他們並沒有偷竊廟中之物,也沒有謗讟我們的女神。若是底米丟和他同行的人有控告人的事,自有放告的日子,也有方伯可以彼此對告。你們若問別的事,就可以照常例聚集斷定。今日的擾亂本是無緣無故,我們難免被查問。論到這樣聚眾,我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說了這話,便叫眾人散去。

基督徒的生命會與權勢相對抗

使徒行傳 20:33-35 我未曾貪圖一個人的金、銀、衣服。我這兩隻手常供給我和同人的需用,這是你們自己知道的。我凡事給你們作榜樣,叫你們知道應當這樣勞苦,扶助軟弱的人,又當記念主耶穌的話,說:「施比受更爲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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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21:8         第二天,我們離開那裏,來到西澤利亞,就進了傳福音的腓利家裏,和他同住。他是那七個 執事裏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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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傳 27:11       但百夫長信從掌船的和船主,不信從保羅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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