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经的角度看召命

文章 / 工作神學項目出品

引言

当基督徒询问有关召命的问题时,意思通常会是「神是否给予我一项任务、一份职业或工作?」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因为我们的工作对神是重要的。如果我们的工作那么重要,我们理应问祂希望我们做什么。
 
召命在宗教和世俗语言里都很常见,以下的范例可显示:
  • 贝勒大学通过一名新生的口碑做宣传:「我收到北卡罗来纳州大学、埃默里大学和乔治华盛顿大学的来电,但我却受到贝勒大学的感召。」这带出一个问题「神要呼召我们去做什么?又应怎样去做?」
  • 在另一个广告中,神学硕士生米雪.桑切斯说:「我想成为一位行政总裁,然而神却召唤我做更伟大的事…我感应到神在呼召我成为全职牧师。」这带出一个问题「世俗工作的价值是什么?受薪的教会牧师是否更伟大、更神圣?
  • 一篇题为「儿童案例」的文章问及生儿育女的女性是否只是生育机器,还是所有能够生儿育女的女性都是受到感召才生儿育女。1
  • 麦士.路卡杜所著《拥抱十架─铁钉下的应许》2一书的封底导语说麦士.路卡杜有一个幸福的召唤:
    • 「狄娜伦称他为亲爱的。珍娜,安德烈和萨拉称他为爸爸。
    • 圣安东尼奥橡树山基督教会的会众称他为牧师。而神称他为属衪的。」这带出一个问题,我们对配偶、家人、神职人员及神的召唤 – 都是通过其他至爱亲朋对我们的称呼,招呼或称谓。
  • 最近一则有震机功能的手机广告标题这样说「有人来电时,我都感受到。这是科技,非超自然。」3我们如何从一个充满杂音的科技世界,数以千计的电话里经历到神的呼召?

在圣经中,神确实呼召世人 - 至少是某些人 - 做特定的事工,并为其工作提供各种指导。因此,作为一个初步响应,我们可以答「是」。神确实指引人们从事特定的任务、职业及各类工作。但在圣经中,召命的概念远比生活的任何一方面,例如工作,更深入。神呼召世人在生活的每一方面跟衪合为一体。这只能在世人回应召命而跟随基督始会发生。所有其他召命都是源于跟随基督的召命。然而,人们却不应把追随基督的召命与从事专业神职人员的召命混为一谈。神呼召世人追随基督,各行各业的人应有同样深度的追随,一样的承担。

在探索过跟随基督的召命之后,我们将根据与召命有关的圣经经文进一步探索特定事工的召命。我们将展示圣父、圣子与圣灵三位一体如何引导和塑造我们的工作。我们将提供神学对召命的进一步探索的基础。探索过程中,我们将研究相关的主题,例如,如何辨识神对事工的指导,召命的团体特性,教会与非教会工作召命的对比,呼召世人在职场以外从事神的创造和救赎工作,履行任何职务时的方法之重要性,以及基督徒在事工中享受的终极自由。

All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2006, 73 (Bayor), 72 (CEO) and 26-31 (“Case for Kids”). Thanks to Scott Harrower for these illustrations in his unpublished Ridley College essay “Great Expectations: What does God expect from us?”

Max Lucado, He Chose the Nails, (Nashville: Word, 2000)

Cited without source by Ian Barns, “Living Christianity in a World of Technology”, Part I, Zadok Papers S144, Autumn, 2006, 2.

神的各式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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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召世人归于基督,并且参与他在世上的救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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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经中,「呼召」这个词最常用于归于基督,并参与衪在世上的救赎工作。这个呼召的意思在保罗书信中最为明显。

罗马书1:6 
...... 其中也有你们这蒙召属耶稣基督的人。

罗马书8:28 
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

提摩太前书2:4
[神] 他愿意万人得救,明白真道。
 
哥林多后书5:17-20
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一切都是出于神,祂借着基督使我们与祂和好,又将劝人与祂和好的职分赐给我们。这就是神在基督里叫世人与自己和好,不将他们的过犯归到他们身上。并且将这和好的道理托付了我们。所以我们作基督的使者,就好像神藉我们劝你们一般。我们替基督求你们与神和好。

本文的焦点,就是呼召世人归于基督,这比各类职场的召命来得更深入。因此,我们对召命的探索,也应始于呼吁世人跟随耶稣。这是呼召世人重修与神的关系,与他人的关系,与身边四周的关系。这涵概了一个人一切的所作所为。这也提醒了我们,呼召世人归于基督,并且参与衪在世上的救赎工作,比起某种某类工作上的呼召来得重要。

而且我们的事工也必须是我们参与基督救赎工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宇宙万物都是神所创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借着祂造的(约翰福音1:1-3)。衪的救赎工作可以借着正义、治愈、和解、怜悯、恩慈、谦卑、忍耐等形式体现于每个职场(歌罗西书3:12)。基督的救赎工作不应局限于传福音,而应涵盖一切所需,打造一个符合神的旨意的世界。这救赎工作,也应合符神于伊甸园中赋予世人创造,生产及维生的工作。圣经没有表示救赎工作已经取代了创造工作,两者并行不悖。而且,大致上,神要求基督徒参与创造和救赎工作4

John Stott, Christian Mission in the Modern World (Downers Grove, IL: InterVarsity Press, 1975, 2008), 48-54.

直接明确的工作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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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明白圣经中召命的终极目标就是叫人跟随耶稣,我们就可准备探讨各式各样工作召命。如果「召命」是指来自神直接确实的命令,要某人承担某项任务、工作、职业或工作,那么召命在圣经中就非常罕见。这个意思是神曾呼召的不会超过百多人。神吩咐挪亚建造方舟,叫摩西和亚伦完成任务(出埃及记3:4, 28:1),呼召先知如塞缪尔(塞缪尔记上3:10)、杰里迈亚(杰里迈亚书1:4-5)、阿摩司(阿摩司书7:15)等,呼召埃布尔兰和撒拉及其他人踏上旅途或迁徙(这也可被视为职场上的召命)。衪又安排一些人出任政治领袖,包括约瑟、基甸、扫罗、戴维及其后代,拣选比撒列和亚何利埃布尔为制造会幕的主要工匠(出埃及记31:1-6)。耶稣呼召衪的使徒及一些门徒做传教士(如:马可福音3:14-14),圣灵也呼召巴拿巴及扫罗成为传教士(使徒行传13:2)。虽然在圣经中,「呼召」这个词并不常用,但从以上实例可见,神指示某人做某件工作却是明确无疑的。

除此之外,圣经中很少人曾接受神的个别召命。这有力地证明神直接叫某人做某件工作在现今也是罕有的。如果神直接明确地叫你做一件工作,你不需要如这篇文章一般的指引,除非你需要确认这类召命确曾在圣经中罕有地出现过。因此,我们不会进一步讨论直接、明确的个人召命,反而会关注神会否通过不太激动人心的方式指导或引领世人去做各式各样的工作。

普遍的工作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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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讨论神对某类工作给予指引的可能性之前,我们必须承认神命令每个人都要尽其所能工作。圣经开宗明义,就是神命令或呼召世人工作,选择让世人参与创造、生产及维生的工作,工作由始至终穿梭于圣经字里行间。工作存在于伊甸园,也存在于新天新地。

创世记1:27-28
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

创世记2:15 ,19-20
耶和华神将那人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 耶和华神用土所造成的野地各样走兽,和空中各样飞鸟都带到那人面前,看他叫甚么。那人怎样叫各样的活物,那就是牠的名字。
那人便给一切牲畜和空中飞鸟,野地走兽都起了名。只是那人没有遇见配偶帮助他。

出埃及记20:9 
六日要劳碌作你一切的工。

帖撒罗尼迦后书3:10
我们在你们那里的时候,曾吩咐你们说,若有人不肯作工,就不可吃饭。

启示录21:24-26 
列国要在城的光里行走。地上的君王必将自己的荣耀归与那城。城门白昼总不关闭。在那里原没有黑夜。人必将列国的荣耀尊贵归与那城。

以赛亚书65:21-22 
他们要建造房屋,自己居住。栽种葡萄园,吃其中的果子。他们建造的,别人不得住。他们栽种的,别人不得吃。因为我民的日子必像树木的日子。我选民亲手劳碌得来的必长久享用。

基于以上经文,我们可以认识到「受召唤」(called)实际上就是「受命令」(commended)的意思,我们可以说每个人都受到「召唤」而工作。即使神没有给你聘书,衪命令你要工作。事实上,神可以不同形式命令世人工作,未必一定是受薪工作。我们稍后才会讨论神对某项任务或工作的指引。

生命的召命,不仅是工作的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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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专注于神的工作召命,但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份。神呼召我们在生活的每一方面都属于基督。

歌罗西书3:17
无论作甚么,或说话,或行事,都要奉主耶稣的名,借着他感谢父神。

我们的工作不一定是我们的召命或基督救赎工作中事奉最重要的部分。首先,我们必须记住,工作不限于受薪工作,神引领我们去做的工作可能是义务工作,例如:抚养孩子、照顾残疾家庭成员,或课后辅导学生。神不大可能叫众人只从事受薪工作,而完全忽略义务工作。

即使你有一份受薪工作,神呼召你去做的主要工作可能不在这工作范围以内。这工作可能满足你的金钱需要,而这工作本身就是神命令你工作的一部分,但这工作未必完全落实神的意旨。我们明白照顾老幼或伤残是一种工作,而许多从事这些工作的人也另有受薪工作。另一方面,所谓嗜好也可以是神带领你去做受薪工作以外的事。你可从事写作、绘画、音乐、演戏、天文,带领青年团体,自愿参与历史学会,守护自然保育区,或各式各样工作。其他人会把这些活动视作休闲,但这些活动如果是你的召命,你可能要更认真地参与其中。工作和休闲活动,各有不同。但任何有偿或无偿活动,可以是一个人的工作,也可以是另一个人的休闲活动。

其次,我们必须小心,别让工作主宰生活的其他方面。即使神引领你去做某项任务或某个专业,你的工作也需要有节制,在你的生命里腾出空间响应神的其他呼召或引导。譬如,神安排你结婚,同时成为小企业老板,你必须响应这两项召命,取得时间及责任之间的平衡。工作不应妨碍休闲、歇息、敬拜。工作和生活各方面的平衡,没有既定公式。但要注意,别让工作的召命感令你无视神对生命其他方面的呼召。

神对特定工作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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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以上的讨论,我们现在可以深入研究神对一个人的特定任务、工作、职业或工作类型给予指导的可能性。 我们已经明白以下各点:
1. 神呼召每个人归于基督,并参与其创造和救赎的工作。
2. 神鲜有直接而明确地呼召某人做某工作。
3. 神命令每个人尽其所能工作,却不会赐予工作职位。
4. 神呼召我们过整全的生活,而不仅仅是工作。 
综合这四点可让我们得出结论:神最关心的不是你的职业,否则,衪会给你直接而明确的召命。此外,神更关心的是,你要遵照衪的说话从事你的工作,蒙受基督的救恩,并参与衪的创作和救赎工作。实际上你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毋关宏旨。
 
虽然神最关注的并非安排我们做合适的工作或职业,但这并不意味着神漠不关心这件事。事实上,圣灵的独特工作,就是引领世人,并赋予力量,以活出神指导的生命和工作。在旧约圣经里,神会偶尔给予人们工作所需的技能,正如我们在比撒列和亚何利埃布尔身上所见。但现在圣灵会经常引导信徒做特定的工作,并给予信徒所需的技能 (哥林多前书12:7-10)5。人们应做什么,如何去做,神都会提供指导。

这里假设所有的恩赐、技能和才能都来自神。新约中所讨论的圣灵的恩赐(例如:哥林多前书第12-14章、罗马书第12章、以弗所书4:11-16以及彼得前书4:10-12)不限于这些段落中列出的特定技能,也不仅限于用于教会的技能。这里不是试图证明这立场,而只是承认它。有关更多信息,请参阅www.theologyofwork.org,“Corinthians and Work”中哥林多前书第12-14章的讨论。

辨识神对某类工作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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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工作或职业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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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神不会给予大多数人直接、明确的工作或职业上的个别召命,却会给予不太戏剧化的方式之指导,包括圣经硏习、祷告、基督徒团体及个人反思。培养世人关注生命里神的指导,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但我们可以三个重点考虑,来辨识神的职业导引。

世界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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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考虑的是世界的需要。神要你做的事,有一个强而有力的指标,就是你要知道做什么才可令世界变得更合乎神的旨意。这不一定意味着是旷世难题,可能只是世界日常需要做的事情。为了你一家人的生计而工作就是圣经提及的一个例子:

箴言13:22
善人给子孙遗留产业。罪人为义人积存赀财。

箴言14:1
智慧妇人,建立家室。愚妄妇人,亲手拆毁。

提摩太前书5:8
人若不看顾亲属,就是背了真道,比不信的人还不好。不看顾自己家里的人,更是如此。

提多书3:14
并且我们的人要学习正经事业(或作要学习行善),豫备所需用的,免得不结果子。

另一个圣经的例子是工作以满足你周围的人的需要,包括你的家人:

箴言14:21 
藐视邻舍的,这人有罪。怜悯贫穷的,这人有福。

帖前 4:11
又要立志作安静人,办自己的事,亲手作工,正如我们从前所吩咐你们的。

路加福音3:10-11
众人问他说,这样我们当作甚么呢。约翰回答说,有两件衣裳的,就分给那没有的。有食物的也当这样行。

箴言11:25
好施舍的,必得丰裕。滋润人的,必得滋润。

马太福音25:34-36
于是王要向那右边的说,你们这蒙我父赐福的,可来承受那创世以来为你们所预备的国。因为我饿了,你们给我吃。渴了,你们给我喝。我作客旅,你们留我住。我赤身露体,你们给我穿。我病了,你们看顾我。我在监里,你们来看我。
努力为广大的社会服务也是圣经中记载的当务之急:

耶利米书29:5-7
你们要盖造房屋,住在其中。栽种田园,吃其中所产的。娶妻生儿女,为你们的儿子娶妻,使你们的女儿嫁人,生儿养女。在那里生养众多,不致减少。我所使你们被掳到的那城,你们要为那城求平安,为那城祷告耶和华。因为那城得平安,你们也随着得平安。

固然,你不可能满足世上每一个需要,所以你必须收窄工作范围,由个人责任开始,例如:抚养孩子或偿还债务。此外,专注于你能从容响应的需要,或无人愿意处理的事情,又或者你认为格外迫切的问题。例如,与其离乡别井寻觅工作,不如优而为之,留守故乡出选公职。另一方面,你可能是少数人之一,志愿于地球另外一面另一国度,记录有关侵犯人权的恶行。又或者你确信善导问题青少年,比自己加入乐队来得迫切。而且,你更会明白到生活之中,一些工作以外的事物,才是你最能好好响应世界的需要的做法。自己以辅导问题青少年为工作,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女,是毫无意义的。

关键在于,神的赋予每个人能力辨识世界的一些需要。神对我们的期望似乎是,与其等待衪的特别召命,不如多加留意这些需要,并采取行动。圣经也没有固定的方式,把响应世界所需转化成确切的工作召命。因此,你必须就着不同的觉察去寻求神的指引。

你的技能和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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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考虑因素是你的技能和恩赐。圣经说神赋予世人的恩赐,是要让世人完成祂的工作。圣经清楚说明了一些神赋予世人的恩赐和技能: 

以赛亚书28:24-26
那耕地为要撒种的,岂是常常耕地呢,岂是常常开垦耙地呢。他拉平了地面,岂不就撒种小茴香,播种大茴香,按行列种小麦,在定处种大麦,在田边种粗麦呢。因为他的神教导他务农相宜,并且指教他。

罗马书12:6-8
按我们所得的恩赐,各有不同6。或说豫言,就当照着信心的程度说豫言。或作执事,就当专一执事。或作教导的,就当专一教导。或作劝化的,就当专一劝化。施舍的就当诚实。治理的,就当殷勤。怜悯人的,就当甘心。

哥林多前书12:7-10 
圣灵显在各人身上,是叫人得益处。这人蒙圣灵赐他智慧的言语。那人也蒙这位圣灵赐他知识的言语。又有一人蒙这位圣灵赐他信心。还有一人蒙这位圣灵赐他医病的恩赐。又有一人能行异能。又叫一人能作先知。又叫一人能辨别诸灵。又叫一人能说方言。又叫一人能翻方言。

正如最后两段经文所述,当保罗讨论圣灵的恩赐时,他通常是指恩赐在教会中的使用。但如果基督徒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主而作的(歌罗西书3:23),那么我们可以推断圣灵的恩赐也适用于职场。因此,恩赐和技能是一种引导,让世人辨识神的指引。

有很多现成的工具,可以帮助人们辨识自己的恩赐和技能,并应用于职场上(参见「进一步探索」)。然而,这些工具也容易令人过分着重技能和恩赐。现代西方人是人类历史上最善于分析恩赐的人,但这种对分析的偏好可以令人自我陶醉,因而忽略了世界的需要。以上的经文说明了,神赐予世人恩赐,是为了公众利益,而非个人满足。此外,在许多情况下,只有在你接受了工作之后,神才会赐你工作所需的恩赐。过分关注已有的恩赐,只会妨碍神要给你的恩赐。

尽管如此,已有的恩赐可给你指示,教你如何能妥善响应世界的需要。自恋的人,会宣称蒙神感召而成为世上最伟大的钢琴家,虽然年年演出平庸,练习冷淡,却期望天赋异禀。就着技能和恩赐提供职业辅导是一项难以平衡的工作,因此我们只能向神与弟兄姊妹之间的关系中寻求。

重申一次,我们不应专注工作,而忽略生活的其他方面。对于家庭生活、友谊、娱乐、志愿服务及整个人生的活动,神都会给予恩赐。

This verse (Romans 12:6), by the way, was the inspiration for and source of the title under which the Myers-Briggs Personality Type Indicator was published, and there can be no doubt that many in the world at large regard God’s gifts to be an essential element of professional calling. See Isabel Myers, Gifts Differing: Understanding Personality Type (Palo Alto, CA: CPP Books, 1993).

你最真诚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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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圣经说,人最真诚最强烈的渴望(desire),对神是重要的。

诗篇37:4
又要以耶和华为乐。祂就将你心里所求的赐给你。

诗篇145:19
敬畏他的,他必成就他们的心愿。也必听他们的呼求,拯救他们。

马太福音5:6
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

约翰福音16:24
向来你们没有奉我的名求甚么,如今你们求就必得着,叫你们的喜乐可以满足。

基督徒有时要预期:如果神叫人担任某项工作,可能会是他们讨厌的工作,否则,神何必呼召他们呢?有一个病态基督徒的想法,就是想象一下生活于一个你厌恶的国度,然后假设神叫你成为那里的传教士。然而,最优秀的传教士要有强烈的渴望去为地方和人民服务。此外,谁说神希望你成为一位传教士呢?如果神把你导向某项工作或某种职业,很可能是你心底里有着强烈的渴望去担任这项工作。

可是,要触摸心底里最真诚或最深刻的渴望是非常困难的。人世间的罪恶和分崩析离往往蒙蔽了我们的意志,以致我们表面的渴望偏离了神藏于我们心灵深处的真诚渴望。

罗马书7:8,15,21-23
然而罪趁着机会,就借着诫命叫诸般的贪心在我里头发动。因为没有律法罪是死的。…因为我所作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愿意的,我并不作。我所恨恶的,我倒去作。…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神的律。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

因此,我们不能说:「只做一些令你快乐的工作吧!」因为令你快乐的工作 - 或似乎令你快乐的工作 - 可能远远不能满足世界的需求,也不能让你发挥技能和恩赐来造福人群,甚至不能实现你真正愿望。往往事与愿违,能够实现你真正愿望的工作,起初都是讨厌的,而且要求你作出牺牲和付出努力,而你最真诚的渴望,往往达成于生活其他方面而非工作之中。要有成熟的灵性才能了解自己的真正渴愿,而所需的灵性也许比你面临抉择的那一刻更多。然而,你至少可以否定神只会叫你做讨厌的工作这个想法。有鉴于此,傅瑞德.毕克纳说:「神呼召你去的地方,就是你最深欢愉与世界最大饥渴交会之处。」7

Frederick Buechner, Wishful Thinking: A Seeker’s ABC, rev. ed. (San Francisco: Harper, 1993) under “Calling.”

在基督里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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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需要,技能和恩赐,及真诚的渴望,这三个衡量因素是指引,却非不变的定律。要认知一件事,在堕落的世界中,选择你工作的能力可能很有限。始终,历史上,大多数人都只能做着奴隶,佃农或家庭主妇的工作,而世界许多地方仍旧如此。除了少数发达国家居民之外,很难想象是神希望大多数人成为奴隶,佃农或家庭主妇。其实,似乎是环境令大多数人未能选择他们真正想做的工作。这并非意味着有些人不会或不应享受耕作,家务或任何其他合法的工作,事实是客观环境迫使许多人做着不喜欢工作。然而,如有神的眷顾,即使做奴隶也是一种福气(马太福音24:45- 47,哥林多前书7:21-24)。这个说法绝非合理化现代奴隶制,而是旨在说明无论你在那里工作,神都与你同在。个人最好学习一下喜欢自己的工作 - 并设法参与基督在其中的工作 - 而非试图找一份自以为更喜欢的工作。

即使在发达经济体系,对于赖以为生的工作,许多人都没有多少选择。基督徒团体会优而为之,帮助大家做好准备,作出职业抉择,并于任何工作中紧随上帝的指引。无论你做的是什么工作,上帝的恩赐都会给你力量,在工作中还能热心公益,做得心满意足,甚至从容面对逆境。最重要的是,上帝承诺世人最终会从劳苦、血汗和荆棘之中获得解脱。

至于那些没有多少选择和面对艰难决定的人又如何?艰辛的工作、凡人的需要,又是否一种呼召?以格雷姆马里奥特的召命故事为例,他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也是CBM废物管理公司的领班。

我们是一家小…公司,虽然不太有利可图,我们对回收再造极感兴趣。我们转而关心废物处理。我的工作就是经营这公司:把公司组织起来,也做一些文书工作。我们做垃圾和回收...公司有三个人,从凌晨三点开始...我一半时间驾驶垃圾车,一半时间跟在车后面跑,这样已经做了六年了。每天处理回收...是剧烈的体力劳动工作,特别当你处理垃圾时,要担担抬抬,又多噪音。夏天在陡峭的街道上…奔跑,特别消耗体能…必须早点开工,但这又会扰乱家庭生活。要全天候每天工作,甚至公共假期也如此。作为不可或缺的服务,不可能有休假。我喜欢体能的挑战:我们可以达致怎样的速度和效率?

但这工作毋需动脑筋 - 砸碎瓶子,在卡车后面跑…人们问我的工作性质,有人认为我是一个流浪汉。在某种程度上,这是走投无路的工作。但这工作是不可或缺的,人们都依赖你。如果我们罢工,垃圾会开始堆积,造成健康风险...今天,回收再造更重要了,而我也赢得了一点尊重。我女儿的学校邀请我给孩子们讲解回收。这些回收问题影响着我们所有人,所以我的角色很重要。即使有时难于启齿,我知道我也要说,是上帝叫我做我的工作的。

格雷姆有一份艰苦的工作,但他尽力发挥所长,与大家分享工作上的困难,认真对待自己的职责,就好像从神手里接过责任一样。

即使你确实有选择工作的自由,这三个考虑因素也只是指引,不必奉为圭臬。在基督里,信徒有绝对的自由:

约翰福音8:36 
所以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

哥林多后书3:17
主就是那灵。主的灵在那里,那里就得以自由。

这意味着你有自由去冒险、失败、犯错。神可能带领你找到一份工,但你对这份工作可能一无所知,没有所需的技能,甚至并不喜欢,你愿意接受那份工作吗?相反,你可能在晚年才发觉错过了神对你的职业召命。最后请放心,你不会因为是否找到合适的工作或发挥到天赋的异禀而受到审判,你只能借着神的恩典给你的信心,并按耶稣基督所成就的救恩受审判。神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呼召,就是呼召世人归于基督。

我们这地上基督的身体是信徒群体所组成(罗马书12:5)。因此,基督里的自由意味着要寻求神的呼召或领导,最好通过群体的对话,而非孤独行事。当你尝试明白神指引你去做什么样的工作时,大家就看到世界的需求(小区的一种形式)是重要的。基督徒群体又是另一个教你如何辨识神的指引的重要因素。在使徒行传中,我们看到在圣灵的指引下,保罗和巴拿巴被派遣去安提阿教会传道(使徒行传13:2-3),并在当时没有繁琐的犹太法律的限制下,接受外邦人进入主要是犹太人的教会 - 「因为圣灵和我们,定意不将别的重担放在你们身上。」(使徒行传15:28)这样的群体辨别力,相互角力,相互问责,是我们识别职业的良好典范 - 虽然其中显然也有个人的自由和责任存在。

威廉坦普尔大主教正确地指出,没有真正感受到呼召,又没有团体的确认,而作出自私或个人主义的职业抉择,可能是任何年轻人可以犯下最大的单一罪过,因为「这是故意舍弃对神的忠诚,拒绝奉献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8但教会如果任由人自作主张,未能为人提供团体辅导及职业指引,那教会犯的错误如非过之,至少等同个人所犯的错误,除非他们考虑的是神职任命(按立)。尽管如此,你可以率先收集群体的意见,以辨识神对你的呼召。你可咨询群体里熟悉你的人,问以下的问题:他们认为神给你的指引是什么?他们由你的恩赐和技能体验到什么?又如何从你身上辨识到世界的需要及心底的渴望?多与群体中了解你的人讨论神的指引,与主内的朋友或顾问沟通是明智的,也可收集工作上紧密合作人士的回馈,又或定期邀约群组会面,以辨识神的指引。

要辨识神要引导谁做世界所需的不同工作,社群也是基本要素。许多人可能有类似的恩赐和愿望去响应世界所需,但神并不会希望他们做同样的工作。你不仅需要辨识神引导你做的工作,也要留意衪引领他人做的工作。社群需要均衡合作,和谐共处。例如,医生带来强而有效的恩赐和技能 - 通常是热切期待能治愈病人- 以满足世上病人求医的庞大需求。然而,至少美国如是,有太多专科医生,而缺乏初级保健医生,以满足社群的需求。一个接一个,医科学生正在把恩赐、志愿配合世界的需要,跟随神的指引,走上悬壶济世之路。总而言之,医生团队变得有点失衡。辨识神的呼召需要社群共同探索。

Cited unsourced in Os Guinness,The Call(Nashville: Word,1998)47。

教会工作 - 更崇高的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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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基督徒觉得神职人员 - 尤其是布道家、传教士、牧师、神父等都比其他在职人士有更崇高的召命。虽然圣经中极少有支持这种想法的证据,但是在中世纪,「宗教」生活 - 修士或修女的生活 - 被广泛认为比凡人的生活更圣洁。修道院的传统颂扬「完美」的默观生活,要活得像马里亚一样贫穷、纯洁、服从(教会),而非教会所允许的积极生活9,像马大般投入世俗工作、婚姻和社会服务,这将特定的事件演变成一个普遍原则(路加福音10:38-42)。
 
不幸的是,虽则今天差不多所有教会的教义,都确认平信徒的工作有相同价值,以上的曲解仍然影响着所有不同传统的教会。在圣经中,神呼召个人去做与教会有关或无关的工作:
 
Calls to church work
教会工作的召命
 
出埃及记28:1
你要从以色列人中,使你的哥哥亚伦,和他的儿子拿答、亚比户、伊莱贾撒、以他玛,一同就近你,给我供祭司的职分。
 
马可福音1:16-17
耶稣顺着加利利的海边走,看见西门,和西门的兄弟安得烈,在海边撒网。他们本是打鱼的。耶稣对他们说,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
 
使徒行传13:2,5
他们事奉主,禁食的时候,圣灵说,要为我分派巴拿巴和扫罗,去作我召他们所作的工。…. 到了撒拉米,就在犹太人各会堂里传讲神的道。也有约翰作他们的帮手。
 
Calls to non-church work
非教会工作的召命
 
申命记31:14
耶和华对摩西说,你的死期临近了。要召乔舒亚来,你们二人站在会幕里,我好嘱咐他。于是摩西和乔舒亚去站在会幕里。(摩西和乔舒亚基本上都是军事/政治领袖,而不是异教/宗教领袖。他们都非常接近神,但这并不能使他们成为宗教领袖。相反,这里表明神呼召各行各业的人。)
 
撒母耳记上16:12-13
耶西就打发人去叫了他来。他面色光红,双目清秀,容貌俊美。耶和华说,这就是他,你起来膏他。塞缪尔就用角里的膏油,在他诸兄中膏了他。从这日起,耶和华的灵就大大感动戴维。塞缪尔起身回拉玛去了。
 
因此,认为神只呼召神职人员而不呼召其他各行各业的人是不正确的。
 
令人困惑的是,对于牧师,神父或其他神职人员,许多教会都会要求获授予圣职的个别人士确曾受到呼召。召命一词,常用于描述筛选牧师的过程或进入教会全职工作的决定。然而,正如圣经本身所载,神直接而确实呼召个人的情况是罕见的,反而是个人对神的指引有强烈的感应。我们可以见到,在非关教会的工作和职业中,神的指引也可来得同样确实。因为我们的事工(Theology of Work Project)没有把教会工作纳入为议题之一,我们不打算衡量教会工作的召命,是否比非教会工作的召命更强烈、更直接、更明显或更加必要。我们会确认教会工作的召命,一般不会比非教会工作的召命更崇高,而且「召命」一词,适用于教会工作,也同样适用于非教会工作。
 
我们也肯定非教会工作也是 “全职基督徒的服事” (full-time Christian service)等同教会工作所有基督徒都会受到呼召即是受到命令在任何时间做任何事情都应该为基督提供全职服事
 
歌罗西书3:23
无论作甚么,都要从心里作,像是给主作的,不是给人作的。
 
在结束这一点的讨论之前,我们应该注意一个流派的思想会认为提摩太前书5:17-18与我们刚才提出的观点互相矛盾。根据这个观点,作为一个教会长老(大致相当于现代教会的牧师或神父)实际上是更崇高的召命。
 
提摩太前书5:17-18
那善于管理教会的长老,当以为配受加倍的敬奉。那劳苦传道教导人的,更当如此。因为经上说,『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牠的嘴。』又说,『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
 
根据这个观点,与其他职业相比,成为牧师是「双重荣誉」,但大多数圣经评注都拒绝接受这诠释。10更准确的解读是:相对于那些只尽本份的长老,表现出色的教会长老是应该得到双重荣誉(或酬金)的。又或者差别只在于奉献业余时间的长老及全职事奉教会的长老。11旧约圣经关于报酬的引文进一步证实本文旨在讨论如何酬报表现优良或全职事奉的教会长老,而非比较教会工作及其他工作。这意味着全职事奉而又表现出色的教会长老,应该得到教会充分的报酬。本文旨在牧师与牧师之间作比较,而非拿牧师和平信徒作比较。
 
在神眼中,有违圣经价值观或不为圣经所容的工作,就不能获得平等地位。如果工作涉及谋杀、通奸、偷窃、作假见证或贪婪(出埃及记20:13-17)、放高利贷(利未记25:26)、损害健康(马太福音10:8)或破坏环境(创世纪2:15),是神不容许的。这并不是说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在神眼中都地位低微。为势所迫而不务正业的人,不应该不为其他人接受。在某些情况下,不务正业可能只是两害取其轻而已,但神永远不希望有人做这些工作。

Eusebius, The Proof of the Gospel, ed. and trans. W.J. Ferrar (Grand Rapids: Baker, 1981), bk. 1, chap.8, 48-49. Eusebius was the first “Christian” emperor Constantine’s court historian in the early fourth century.

I. Howard Marshall, The Pastoral Epistles, The International Critical Commentary (Edinburgh: T & T Clark, 1999), 610ff.

William D. Mounce, Pastoral Epistles, Word Biblical Commentary Vol. 46, (Nashville, TN: Thomas Nelson, 2000), 309

转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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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工作是由神带领或引导人们去做的,那么转换工作是否合乎情理?那岂不是拒绝神的指引并否定现在的工作吗?十六世纪新教神学家马丁.路德 (Martin Luther),以极力反对转换工作著名。这主要是基于他对这段经文的理解:
 
哥林多前书7:20
各人蒙召的时候是甚么身分,仍要守住这身分。12
 
但今天许多人都说路德 (Luther) 对于社会角色或工作岗位的个人召命的观点是基于他将哥林多前书7:20中的希腊语「klesei」误译为「职业」或「召命这影响了英王钦定本圣经KJV的英文翻译把以上经文译为 "Let every man abide in the calling wherein he was called." 有别于现代较笼统的圣经翻译本 "Let each of you remain in the condition in which you were called"NRSV或 "converted"
 
与路德 (Luther) 同时代的约翰‧加尔文 (John Calvin) 并不接受路德 (Luther) 对上述经文的诠释 - 而大多数现代神学家也不接受这诠释。首先,路德 (Luther) 似乎没有充分考虑下一节经文的意思,经文说明至少在某些情况下,转换职业是合情合理的:
 
哥林多前书7:21
你是作奴隶蒙召的么,不要因此忧虑。若能以自由,就求自由更好。
 
要判断这两种观点,我们必须记住上述经文是指婚姻,不是职业。为了提升社会和宗教地位,哥林多人质疑保罗对婚姻的看法,试图改变为似乎更属灵、更神圣的未婚地位(哥林多前书7:1)。保罗陈述了他的基本原则以作响应,就是人们应保持信主时相同的社会地位及角色。毕竟,基督在某个处境向人呼召或使人信奉,使他们的社会角色变得相对,而非绝对。13分别在于有人信主时是在某个处境下受到呼召 (加尔文)(Calvin),有人则是受到呼召而达致某个处境(路德) (Luther)。14葛尼斯 (Os Guinness) 抓住了我们的基本召命的重点:「首要的是受某人(神)呼召,而非某事某物(如母亲身份、政治或教学),又或某个地方(如内城贫民区或蒙古)的呼召。」15
 
然而,尽管神呼召世人悔改和塑造基督徒的品行,并不等同呼召他们进入这些社会领域,召命却与这些领域关系密切,令它们变得神圣。「召命」作为辅助语言,用于人际关系和工作角色仍然是合理的,正如戈登·菲 (Gordon Fee) 说:
 
保罗的意思是,在特定情境下呼召某一个人,情境本身就会牵涉呼召,对他或她而言,就会变得神圣。此外,通过拯救某一个人于某境况中,基督由此将这个境况分配给他/她,作为他/她在基督里活出生命的地方... 正因为我们的生命取决于神的呼召,而非我们的情境,我们须要学习由处境出发,继续活着「在神面前...」。无论是异族通婚、单身未婚、蓝领白领、抑或任何社会经济状况……都让每一个人都事奉主。16
 
然后,保罗通过救恩的对比,显示割礼(哥林多前书7:18-19)及奴役/职业(哥林多前书7:21-24参见加拉太书.3:28)毫不重要,从而说明了个人应该在社会及职场上停留不动 (staying) 的基本原则。纵使哥林多人只把人际/职场处境,视为用完即弃的舞台布景或棚架,保罗却视之为可能是神要我们在较为次要的社会及职场岗位,活出救恩的主要召命。像圣礼一样,召命是内在心灵转变的一种外在可见的表征。
 
对保罗来说,人际/职场处境绝非偶然,而是机缘巧合。置身于受到感召或决志信主的境况里,逆境都可以变成事奉神的场合。但这非僵化的定律。保罗认为某些情况下的职业或角色改变并不可取,例如:卖身为奴或改变种族身份(未受割礼);又如果奴隶主或非基督徒配偶容许个人自由(哥林多前书7:15, 21),职业或角色改变是可能或可取的,但非必要。
 
哥林多人因此不必放弃自己的社会角色,也不必停留其中。保罗曾于哥林多前书7:29-31中解释,处于现今的堕落世界和已然未然的上帝国度之间,强调基督徒于婚姻和工作自由之间的张力。「时候减少了。从此以后,那有妻子的,要像没有妻子; ……置买的,要像无有所得; 用世物的,要像不用世物,因为这世界的样子将要过去了。」虽然我们被召留在俗世的
境况/角色或受造的身分,但我们被召的最基本关注和所效忠的是转向神创造的新世界。17
 
路德 (Luther) 强调召命里保留原本的角色这方面,因为一千年来修道院否定婚姻和俗世生活所造成的偏差,他身历其境。五百年后,米罗斯拉夫沃尔夫 (Miroslav Volf) 在写作中却强调离开原本的岗位,因为路德的学说本身被歪曲成为一种「新教工作伦理」18,工作成为主要的召命,甚至成为救赎的根源。相对于以上两个曲解,是创造新世界的圣灵,它改造了社会和工作环境,容许人们充分发挥恩赐。19
 
总而言之,保罗要求哥林多人和信徒迎难而上,在神的国或新世界里随时都可服事神,但新人的角色必须保留,以臻完美,不可放弃。虽然我们在神创造的世界与神的国之间有角色的冲突(哥林多前书7:29-31),在被召留在(stay)原位与离开(away)原位之间产生冲突,但两者终必复和,因为神的国就是「在创造中一切互相磨合,得以完全」(Hans Küng)。20
 
最近,米罗斯拉夫沃尔夫 (Miroslav Volf) 又在写作中主张,神指导人工作的因素,会随着工作生涯的进程而改变,神甚至可能会引导人转工。21工作能力应该随着事奉神的经历而成长。衪会带领你成就更大的任务,你也因而需要转换工作。「主人说,好,你这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你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把许多事派你管理。可以进来享受你主人的快乐。」(马太福音25:21)
 
相反,如果你在接近晚年成为基督徒,神会要求你转工吗?看来在基督里找到新生命意味着找到一份新工作或职业。但是,通常情况并非如此。因为职业无分贵贱,如果认为神希望你一旦成为基督徒,便要找到一个「更崇高的召命」,通常是错误的。除非你的工作是上文提及不为神所容许的,又或者你的工作或同事令你陷于非基督徒恶习里,否则你没有必要转工。然而,无论你转工与否,你的工作方式可能要有别于从前了,要注意圣经中的命令、价值观和美德,正如税吏长撒该的经历一样:
 
路加福音19:5-9 
耶稣到了那里,抬头一看,对他说,撒该,快下来,今天我必住在你家里。 他就急忙下来,欢欢喜喜的接待耶稣。众人看见,都私下议论说,他竟到罪人家里去住宿。撒该站着,对主说,主阿,我把所有的一半给穷人。我若讹诈了谁,就还他四倍。耶稣说,今天救恩到了这家,因为他也是亚伯拉罕的子孙。

“Avail yourself of the opportunity” is the alternative reading given in the NRSV footnote. The main reading is more ambiguous: “Make use of your present condition now more than ever.” The NRSV alternative reading is congruent with most modern translations, including NIV, TNIV, NASB and NEB, as well as with the King James.

Gordon Fee, The First Epistle to the Corinthians,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NICNT)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87), 314. The broader context of 1 Corinthians shows socially and spiritually restless Corinthians desiring upward spiritual and social mobility. Paul earlier showed how their revolutionary calling or status “in Christ” (1 Cor. 1:4-7, 27-30) relativized all other calling - racial (v. 24) and social status (v. 26ff.). Cf. Bruce W. Winter, Seek the Welfare of the City: Christians as Benefactors and Citizens (Carlisle/Grand Rapids: Paternoster/Eerdmans,1994), 163f.

Miroslav Volf, Work in the Spirit: Toward a Theology of Work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1), 109f. citing C.K. Barrett, First Corinthians, Blacks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New York: Harper & Row, 1978), 169f. Contrast Luther’s confusing paraphrase of v. 24 and its change from “to which” to “in which.” “Remain in that calling to which you were called, that is, where you received the Gospel; and remain as you were when called .... If you are called in slavery, then remain in the slavery in which you were called” (Luther’s Works ed. J. Pelikan vol. 28 (Philadelphia/St. Louis: Concordia and Muhlenberg / Fortress, 1955-76), 45-7. Cf. NIV v. 17 which without using “calling” refers to “the place in life that the Lord assigned to him and to which God has called him” and on v. 24 to remaining “in the situation God called him to.”

Os Guinness, The Call (Nashville: Word, 1998), 31.

Gordon Fee, The First Epistle to the Corinthians,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NICNT), 306f., 321f., cf. 314 and Guinness, The Call, 31. Fee does not necessarily see God calling people to become slaves, for instance, but regards any certain social setting, even one as bad as slavery, as having the potential to become a place of service and worship. However, if that potential is unable to be fulfilled and the opportunity of release from slavery becomes available, Paul encourages people to take it. See v.21 (NRSV margin and NIV). However, the NRSV translation of v. 21 seems to imply that Paul wants Christians to stay in their situation of slavery while inwardly free in Christ. Even if this is the best translation, this needs to be read in the light of Paul’s non-dualist principle that our inward mental and spiritual states are meant to be embodied externally in our social situations as far as possible (cf. Rom 12:1, 2).

Cf. Vincent L. Wimbush, Paul the Worldly Ascetic: Response to the World and self-Understanding according to 1 Corinthians 7 (Macon, GA: Mercer Uni. Press, 1987), 15ff., 21: “’Remain’” did not uphold the status quo. Instead it “relativize[d] the importance of all worldly conditions and relationships. Yet..., even the ‘remaining’ is relativized”: those given the chance, e.g., slaves, v. 21 “can change their social condition or status without having their status with God affected.” “Remaining” counters the Corinthian catchphrase of refraining - changing status or withdrawing from the world to a higher “pneumatic [spiritual] Christian existence.” Paul’s two digressions in v. 17-24 and 29-35 clarify his principle that worldly statuses are nothing before God. Therefore we are free to live in the world, but not of it, in “spiritual ... detachment or ‘inner-worldly asceticism’” (Worldly, 70) “as if” according to v. 29-31. This is because the forms, structures, institutions and concerns of this world (schema) are not evil, but transient (Worldly, 33f.).

Os Guinness, The Call (Nashville: Word, 1998), 39 ff.

See Miroslav Volf, Work in the Spirit: Toward a Theology of Work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1, ch. 4 and Exclusion and Embrace: A Theological Exploration of Identity, Otherness, and Reconciliation (Nashville: Abingdon, 1996), 50-51. This also reflects the Old Testament’s emphasis on the Judean exiles settling down in Babylon, by living and working alongside the Babylonians while praying for and “seeking the welfare [“shalom”] of the city” (Jer 29:4-7). It becomes a paradigm for New Testament Christians scattered or dispersed in the Gentile world. It is also an appropriate model today for God’s scattered people called to work in the world in “exile” in Babylon. Cf. Winter, Seek the Welfare of the City.

Hans Kung, On Being a Christian (London: Collins, 1975), 231.

辨识神的职业导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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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多次提示︰对神而言,你的工作方式,至少与你所做的工作或职业同样重要。做每一份工作,你至少都有机会满足人们的需求,使用你的恩赐及技能,表达或者发掘你最深切的渴望。要事奉神应该是你每天的决定,这决定比为自己将来安排一份适当的工作更重要。事实上,你今天能为神略尽绵力,往往是你将来能够成就大事的关键。耶稣说:「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路加福音16:10)。在一生中,无论你是否觉得受到呼召而行事,尽量把握机会遵行基督的旨意行事,就是事奉基督的最佳方法。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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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认真探讨了神引导世人从事各式各样普通工作及其召命,从而试图纠正一种长期存在的倾向,就是新教徒忽视普通工作,认为普通工作不值得神呼召。但过度重视工作,盲目崇拜职业,犯的是同样错误。找到合适的工作并不会带来救赎,甚至幸福。而且,基督徒应以公益为工作的真正目标,而非谋取私利。基督徒一生每天都应活在基督里,歇尽所能完成任务,这远比为自己觅得最好的工作,更有利公益。

在盖尔戈德温 (Gail Godwin) 的小说《晚祷》(Evensong) 中,当一个角色要肯定另一角色的职业时,会说「能让你不断发挥的,就是你的职业」。职业不只是一份工作,而是忠实、丰盛生活的一部分。虽然激情的语言今天无所不在,职业包含的远远超过情感上的激情。对待职业不应该如浅尝食物或浏览媒体,而应该专注生命,作出无私奉献和不懈实践。这就是所谓「能让你不断发挥」的意思。这样,职业或召命与我们的角色责任及相关的长期全面承诺互相联系 – 与我们的近邻 - 丈夫妻子、父母子女、老板雇员、统治者公民也互相联系。戈德温 (Godwin) 的观点可把我们导向助长丰盛生命的职业。

格雷格里琼斯 (Gregory Jones) 提出与戈德温 (Godwin) 持平的观点:「相反,我们应该回避未能让人发挥所长的职业,尤其是有机会接触各种『令人枯萎』的罪恶的职业。我们未能发挥所长,可以是因为受制于自己的诱惑,可以是因为职业未能配合神的恩赐,可以是因为突发事故令特定的职业不可持续,也可以是因为塑造现行职业的腐败成规或制度。」22

但戈德温 (Godwin) 的惯用语「发挥所长」难免被一种自我实现的文化骑劫。我们解读时,必须把它放在迪特里希·潘霍华 (Dietrich Bonhoeffer) 在《追随基督》的声明旁边「当基督呼召一个人的时候,祂要这个人跟从祂,为祂舍命。」23 虽然潘霍华 (Bonhoeffer) 早死,未能充分发挥恩赐,他却给我们留下一个好榜样,实践了基本召命,追随基督,甚至为祂舍命。无论召命是何等艰鉅,但愿我们每天都有勇气,准备为基督舍命。

E. Gregory Jones, Everyday Matters (Nashville: Abingdon, 2003), 42 citing Evensong (New York: Ballantine Books, 2000), no page.

Dietrich Bonhoeffer, The Cost of Discipleship (London: SCM Press, 1959), 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