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撒罗尼迦前后书与工作

聖經註釋 / 工作神學項目出品

帖撒罗尼迦前后书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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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努力工作,所以你们就不用辛苦了。”这是一个现代浴室清洁剂的广告词,[1] 但是——只要略作调整——它就完全可以成为古代帖撒罗尼迦城中某些基督徒的口号。“耶稣努力工作,所以我就不用辛苦了。”许多人相信耶稣提供的新生活方式就是放弃从前努力工作的生活方式,于是他们就变得懒惰了。但是我们会看到,现在很难精确地知道究竟什么原因让一些帖撒罗尼迦人不事工作。也许他们错误地认为永恒生命的应许意味着此生不再重要。但是,这些闲懒之人,却是靠着教会里更多负责任的成员的慷慨解囊来维持生计。他们所消耗的资源,本来是用来满足那些真的不能自食其力的人之需要的。而且,他们正变得越来越麻烦,热爱和人辩论。

在保罗写给帖撒罗尼迦人的信中,他绝不会姑息这种行为。他明确表示,基督徒需要保持劳动,因为基督的生活方式不是闲懒,而是服务和卓越的工作。

帖撒罗尼迦城及其教会

这个城市不仅是一个天然港口,而且坐落在关键的南北贸易干线上,以及繁忙的东西向的埃格那田大道(Ignatian Way)上。那条大道连接意大利和东部各省。人们被这个巨型城市所吸引,从附近的村庄迁移而来,进入这个繁华的贸易和哲学中心。帖撒罗尼迦的自然资源包括木材,谷物,大陆水果和金银(尽管在公元1世纪时是否已经开始开采金和银矿,是一件可疑的事情)。帖撒罗尼迦以其同时属于罗马和自治而闻名,而它也乐于享受自己自由城市的地位。由于其公民是罗马公民,因此可以免除向罗马纳税。[3]

帖撒罗尼迦教会是由保罗及其同事提摩太和西拉,在公元50年所谓第二次宣教旅行中创立的。通过宣教士,神行了大能之事,让许多人成为基督徒。尽管有些犹太人也信主(徒17:4),但教会主要由外邦人构成(帖前 1:9–10)。尽管教会里有些人相对富裕——例如耶孙、亚里达古以及不少“尊贵的妇人”(徒17:4, 6–7; 20:4)——但是其中似乎一直存在大量手工劳动者(帖前4:11),以及可能的部分奴隶。保罗在哥林多后书中指出,“马其顿教会”的标志是“极度贫穷”( 林后8:2 ),而帖撒罗尼迦教会应当也属于这一类教会之中。

关于促使保罗写这两封信的确切原因,目前存在很大争议[4] 。为了我们的目的,只需要指出保罗希望鼓励那些试图在敌对的异教徒环境中信实生活的基督徒,就足够了。除了与典型的偶像崇拜和淫乱等现象争战以外,他们还对末日的到来、日常工作的作用以及信仰的生活等问题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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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further information on Thessalonica, see Gene L. Green, The Letters to the Thessalonians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2), 1–47.

Paul’s authorship of 2 Thessalonians is taken at face value here (2 Thess. 1:1; 3:17), although the question of authorship has been debated at length, as is discussed in the general-purpose commentaries. (By comparison, Paul’s author­ship of 1 Thessalonians is not significantly disputed.) In any case, the question of authorship has little or no bearing on the contribution of either letter to un­derstanding work in the Christian perspective.

因信心所做的功夫,死亡的问题,以及保持信心(帖前1:1–4:8; 4:13–5:28; 帖后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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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信心所做的功夫(帖撒罗尼迦前书1:1–4:8)

考虑到这封信后面要讨论的工作问题,一件有趣的事情是保罗一开始就说自己不住记念帖撒罗尼迦人“因信心所做的工夫,因爱心所受的劳苦,因盼望我们主耶稣基督所存的忍耐”(帖前1:3)。保罗非常小心地写了这封信,如果不是为了别的缘故,这句开场白的作用当是为了引入后来关于工作的讨论。这节经文提醒我们,信心不仅仅是思想上同意福音的各个命题。它需要工作。它是全身心地回应那更新了我们、通过圣灵赐予我们能力之神的命令和应许。帖撒罗尼迦人在信仰的日常生活中似乎回应得不错,虽然他们需要鼓励,保持道德纯洁的生活(帖前4:1-8)。

当保罗在第二章中提醒帖撒罗尼迦人说,他和他的朋友们昼夜做工,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时,我们再次直接遇到了工作问题(帖前2:9)。保罗这样说的原因是让帖撒罗尼迦人明确知道,尽管他不在他们身边,但却非常关心他们的情况。但这句话也可能是对某些会众的指摘,因为他们可能吞没了大部分其他信徒的慷慨奉献。若有任何人有权从帖撒罗尼迦教会得到奉献,那必定是保罗,因为正是他的努力工作,首先把基督的新生命带到了他们中间。但是保罗没有从帖撒罗尼迦人手中收取任何报酬。相反,他以工匠的身份努力工作,以此表达了他对他们的关切。

死亡的问题(帖撒罗尼迦前书4:13-5:28)

接着,保罗安慰那些中间有人死去的帖撒罗尼迦社群。他们没有死,只是睡着了,因为耶稣在末日要唤醒他们(帖前4:13-18)。他们不用担心那一天何时到来,因为一切都在耶和华手中。他们唯一的关心应该是在黑暗的世界中继续跟随光明行走,保持信心和盼望(帖前5:11)。除了别的问题之外,这也意味着他们要尊重那些工作的人(帖前5:12-13;这里所指的可能是引导人们建立信心的“工作”,但也同样可能指一般意义上的、与闲懒之人不同的工人),并谴责他们中间的懒惰之人(帖前5:14)。永生的应许为今生的努力工作提供了更多的理由,而不是更少。这是因为我们所做的善工会持续到永远,因为我们“属乎白昼”,属于基督救赎的日子,而不是被遗忘的夜晚(帖前5:4-8)。每一天都是我们“或是彼此相待,或是待众人,常要追求良善”的机会(帖前5:15)。

保持信心(帖撒罗尼迦后书1:1-2:17)

帖撒罗尼迦后书开始的时候,我们发现保罗仍然高兴地看到帖撒罗尼迦人在困难的环境中保持了信仰。他鼓励他们说,耶稣将要再来恢复一切事物的正确秩序(帖后1:1–12)。但有些人担心耶和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而他们却错过这一天。保罗让他们知道,这一天还没有到来。事实上,要等到撒旦最后一次尝试通过“无法之人”(可能是我们俗称“敌基督”的人物; 帖后2:8)欺骗世人之后,这一天才会到来。他们应当刚强壮胆:上帝会审判撒旦和他的奴仆,为他所爱的孩子们带来永恒的祝福(帖后2:9-17)。

帖撒罗尼迦人的懒惰(帖前4:9-12;帖后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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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撒罗尼迦前书4:9-12和帖撒罗尼迦后书3:6-16直接提及工作的问题。[1] 然而,学者们一直在争论导致帖撒罗尼迦人懒惰的原因。虽然我们最关心的是听取保罗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但对这个问题的出现先做出一些假设,乃是有益的。

  • 许多人认为,一些帖撒罗尼迦人停止工作,因为他们认为末日已至。[2] 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已经生活在神的国里,没有必要再工作;或者他们可能觉得耶稣随时会来,因此工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帖撒罗尼迦书信确实有很多地方谈到人们对末日的误解,而且有趣的是,帖撒罗尼迦前书4:9–12和帖撒罗尼迦后书3:6–16这两段谈论懒惰的经文,其上下文都是关于末日的教训。但另一方面,保罗并没有明确地指出懒惰和末世论之间的联系。

有人提出了一个“高贵一些”的懒惰理由:人们放弃了他们的日常工作,为要传扬福音。(可以看出,如果人们持有第一种观点所提及的对末世论的热情,这样的举动会更容易理解。)[3] 这样的传道人与最重要的传道者保罗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保罗并未放弃自食其力的工作,免得成为教会的负担。马其顿教会以传福音的热心而闻名,但是我们不清楚帖撒罗尼迦人是否利用了他们的空闲来做传福音的工作。

  • 第三种观点认为这个问题更多是社会学问题而不是神学问题。[4] 一些手工业者失业了(无论是自己懒惰,受到迫害还是普遍的经济不景气所造成),并且依赖于教会其他人的慈善。他们发现若找到一个富有的赞助人供养他们,要比每天辛苦工作维生容易得多。基督徒彼此照顾的命令,为他们继续这种寄生生活提供了方便的借口。

要从这些不同的背景重构中作出选择,乃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各种观点都能从书信中找到支持的证据,也不缺少现代教会类似的例子作为支撑。今天也有许多人瞧不起日常工作,因为“耶稣快来了,一切都要化为灰烬了”。许多基督徒工人为自己不合格的表现辩护,因为他们在工作场所的“真正的”目的是传福音他们的同事。而毫无助益地依赖于别人的慈善这个问题,有着局部的背景(例如,牧师被要求给母亲去世的教会成员送礼金……今年已经是第三次),或者全球背景(例如,某些外部援助究竟对当地有益还是有害的问题)。

然而,即使没有完全确定何种原因造成帖撒罗尼迦人的懒惰,我们也可以继续我们的讨论。首先,我们可能会注意到,上述观点有一个共同的虚假前提,即基督即将再来已经大大降低了日常劳动的价值。人们利用基督教导的某些方面——无论是他的第二次来临,还是他传福音的命令,又或是他要求我们在社区里真诚地分享的命令——来为自己的懒惰辩护。保罗却不会这样做。负责任的基督教生活包括工作,甚至是第一世纪手工劳动的辛勤工作。同样清楚的是,保罗对人们在教会里利用别人的慷慨感到不安。如果人们能够工作,他们就应该工作。最后,基督徒的懒惰似乎让教会在异教徒中间蒙受恶名。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structions about sexual purity in 1 Thes­salonians 4:3–7 and the instructions in 4:9–12, see Traugott Holtz, Der erste Brief an die Thessalonicher in Evangelisch-katholischer Kommentar zum Neuen Testament (Zürich: Benziger, 1986), 161–62; Karl P. Donfried, “The Cults of Thessalonica and the Thessalonian Correspondence,” New Testament Studies 31, no. 3 (1985): 341–42; and Earl J. Richard, First and Second Thessalonians, Sacra Pagina (Collegeville: Michael Glazier, 1995), 194, 202.

See, e.g., G. Agrell, Work, Toil and Sustenance: An Examination of the View of Work in the New Testament, Taking into Consideration Views Found in Old Testament, Intertestamental and Early Rabbinic Writings, trans. S. Westerholm and G. Agrell (Lund: Ohlssons, 1976), 122–23; John A. Bailey, “Who Wrote II Thessalonians?” New Testament Studies 25, no. 02 (1979): 137; Peter Müller, Anfänge der Paulusschule: Dargestellt am zweiten Thessalonicherbrief und am Kolosserbrief, in Abhandlungen zur Theologie des Alten und Neuen Testaments (Zürich: Theologischer, 1988), 162–67; K. Romanuik, “Les Thes-saloniciens étaient-ils des parasseux?” Ephemerides Theologicae Lovanienses 69 (1993): 142–45; and A. M. Okorie, “The Pauline Work Ethic in 1 and 2 Thes­salonians,” Deltio Biblikon Meleton 14 (1995): 63–64.

See, e.g., John Barclay, “Conflict in Thessalonica,” Catholic Biblical Quar­terly 55 (1993), 512–30; Trevor J. Burke, Family Matters: A Socio-Historical Study of Kinship Metaphors in 1 Thessalonians (London: T&T Clark, 2003), 213ff.

See, with various points of emphasis, D. E. Aune, “Trouble in Thessalonica: An Exegetical Study of 1 Thess. 4:9–12, 5:12–14 and II Thess. 6:6–15 in Light of First-Century Social Conditions,” ThM thesis (Regent College, 1989); Colin R. Nicholl, From Hope to Despair: Situating 1 & 2 Thessalonians, Society for New Testament Studies Monograph Serie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157ff; Ben Witherington, 1 and 2 Thessalonians: A Socio-Rhetorical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6), 43–44.

神期待基督徒工作(帖前4:9-12; 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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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期待基督徒尽其所能地工作

保罗强调说,上帝期望每一个有工作能力的基督徒都去工作(帖前4:11-12)。他劝勉帖撒罗尼迦人“亲手做工”(帖前4:11),“自己也就没有甚么缺乏了”(帖前4:12)。帖撒罗尼迦基督徒不是要逃避工作,而应当勤奋劳动维持生计,避免给他人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在希腊-罗马的城市里做一名手工劳动者,不管是按照现代还是古代的标准而言,生活都会十分艰辛。因此,人们很乐意想象自己也许不必从事如此辛苦的工作。但是,放弃工作,依靠别人的工作寄生,是不可接受的做法。令人惊讶的是,保罗在帖撒罗尼迦前书中对这个问题的处理,是放在“兄弟相爱”的框架之下(帖前4:9)。保罗的意思很清楚,爱和彼此尊重是基督徒关系之关键,不必要地依靠别人的慈善为生,乃是不爱、不尊重乐于助人的弟兄姊妹。

请注意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工作并不总是有报酬的。许多工作——烹饪,清洁,修理,美化,抚养孩子,指导年轻人以及无数其他工作——满足了家庭或社会的需求,但不能得到报酬。还有一些工作——比如艺术——可能是免费的创作或者只能收取很少的报酬,不足以支持从事它们的人。尽管如此,它们都是工作。

基督徒不一定期望赚钱,而是他们要用工作来养活自己,他们的家人,支持教会和整个社区。

创造命令(The Creation Mandate)仍然生效

创世记2:15 的命令(“耶和华神将那人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仍然有效。基督的工作并没有消除或取代人类最初的工作,而是使它更有成果和终极价值。当保罗在帖撒罗尼迦前书5:14, 帖撒罗尼迦后书3:6以及11, 还有帖撒罗尼迦前书5:7等处分别采用从词根atakt(混乱)所引申出的希腊文形容词、副词和动词时,他可能心里想到了创世记2:15。这些词汇都将懒惰之人的行为描绘成混乱无序,“对工作的义务不负责任。”[1] 他们违反的命令可能就是创世纪第2章的工作命令。

保罗对工作持续有效性的坚持,并不是对资产阶级议程的让步,而是反映了上帝的国度已经开始/尚未成就的平衡观点。上帝的国度已经通过耶稣来到世上,但是尚未完全成就(帖前4:9-10)。当基督徒努力而优异地工作时,他们表明神的国度不是逃避者的幻想,而是世界最深刻现实的实现。

基督徒应当卓越地工作

鉴于工作的重要性,基督徒应尽其所能地做好工作。不能以卓越的方式工作,可能会使教会的声名受损。希腊-罗马世界的许多犬儒派(Cynics)放弃了工作,这被广泛地认为是一种可耻的行为。[2] 保罗知道,若基督徒逃避工作的责任,整个教会的地位会受到破坏。在帖撒罗尼迦前书4:11-12里,保罗显然担心社会对教会形成错误的看法。在希腊-罗马世界的背景下,他的担心合情合理,因为帖撒罗尼迦教会发生的事情不仅在社会上有失体面,而且使慈善的基督徒看起来轻信而愚蠢。保罗不希望基督徒在工作上落后于社会的标准,而希望他们高于这个标准。此外,由于没有在社会上发挥其适当的作用,这些基督教徒也可能煽动起更多反基督教的谣言和怨恨。保罗希望教会不授人以柄,让迫害教会的人找到合适的借口。在工作上,基督徒应该成为模范公民。通过处罚懒惰之人,教会可以有效地与他们可耻的行为划清界限。

成熟的基督徒需要示范良好的工作精神,为年轻的基督徒树立榜样。虽然保罗知道服侍教会的工人应当得到财政上的支持(提前5:17-18),但他本人拒绝使用这种权利(帖后2:9;帖后3:8)。他看到自己需要成为新信徒在生活上的榜样,而这意味着与他们一起从事手工劳动。希腊-罗马世界的游方哲学家们往往很快就要求信徒供奉自己,但是保罗并不想要轻松的生活,也不想在自己负有属灵责任的门徒面前树立一种优越的形象。基督徒领袖是仆人式领袖,即使在工作上也应当如此。

手工劳动和努力工作光荣

保罗提倡的对努力工作的正面看法是反文化的。希腊-罗马世界对体力劳动有着非常消极的看法。[3] 考虑到城市工场令人不快的工作条件,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帖撒罗尼迦那些闲懒之人实际上是失业的体力劳动者,那么我们就不难理解,人们为何很容易合理化自己对其他弟兄姊妹慈善工作的剥削,也不愿意重新回到自己的工场中去。毕竟,难道不是所有基督徒在基督里平等吗?然而,保罗没有时间对此进行任何合理化。他解决此事的方式深深地根植于他对旧约的理解:神创造了亚当从事工作,而亚当的体力劳动是一种敬拜神的形式,并不是崇拜之外的另一种活动。按照保罗的意见,基督徒从事体力劳动并不低下,保罗自己也从事他要求其他懒惰的弟兄要做的工作。使徒明白地指出,工作是信徒荣耀神、爱其他基督徒、向不信之人彰显福音改变生命之大能的方式之一。他希望那些懒惰的兄弟们赞同自己的观点,为不信的同时代人树立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高贵而不失体面的榜样。

Gerhard Kittel, Gerhard Friedrich, and Geoffrey William Bromiley, eds., Theological Dictionary of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85), 8:48. For a helpful study, see Ceslas Spicq, “Les Thessalonicien ‘inquiets’ etaient-ils des parrassuex?” Studia theologica 10 (1956): 1–13.

See Abraham J. Malherbe, The Letters to the Thessalonians, Anchor Bible (New York: Doubleday, 2000), 258–29; idem, Paul and the Thessalonians: The Philosophic Tradition of Pastoral Care (Philadelphia: Fortress, 1987), 99–107.

So, e.g., Gustav Wohlenberg, Der erste und zweite Thessalonicherbrief, Kommentar zum Neuen Testament (Leipzig: Deichert, 1903), 93; I. Howard Marshall, 1 and 2 Thessalonians, New Century Bible Commentary (London: Marshall, Morgan, and Scott, 1983), 223; Ernest Best, The First and Second Epistles to the Thessalonians, 2nd ed., British New Testament Conference (Lon­don: A & C Black, 1986), 338.

那些真正无法工作的人应该得到援助(帖前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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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是社会福利和慈善捐赠的倡导者,但他只关心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保罗清楚地表示,尽早对失业的帖撒罗尼迦基督徒提供慷慨的援助,可以恰当地表现出基督徒的彼此相爱(帖前4:9-10)。即使在一部分人的爱心受到另一些人无情的利用之后,他仍然呼吁教会继续善待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帖前3:13)。捐助者很容易对一般性的捐款感到失望,并决定就此抽身事外。

决定一个失业之人是否值得享受捐款或福利的关键因素,是他是否愿意工作(帖后3:10)。一些完全有能力工作的人因为不愿工作而不去工作——他们不配享受财政或物资的援助。另一方面,有些人由于能力或环境所限而没有工作——他们显然应该得到财政和物质援助。第13节暗示,帖撒罗尼迦教会里有些人应当得到慈善援助。

实际上,我们很难确定谁因为懒惰不去工作,而谁又是真的无力工作或找不到工作。如果帖撒罗尼迦教会这样紧密的组织也很难辨别谁应获得财政支持,可以想象一个高度发达的现代化城市、地区或国家要做出合理的决定是多么的困难。这个现实导致基督徒在教会和国家应当实践的社会政策方面,存在深刻的分歧。有些人倾向于怜悯,为那些看起来经济有困难的人们提供相对容易获取的、慷慨的、有时是长期的福利。另一些人更偏向于制度化,要求需要帮助之人提供相对严格的证据,证明所遇到的困难乃是当事人不能掌控的因素造成,并且在资助的数量和期限上加以限制。一个特别棘手的问题是如何资助带着年幼孩子的单身母亲,以及如何在经济衰退期间长期资助所有的失业人员。这种支持是否为社会最脆弱的成员,特别是弱势家庭的儿童提供了足够的照顾?还是它鼓励了不事工作的文化,损害了个人和社区的利益?这些都是困难而富有挑战性的问题。帖撒罗尼迦前后书里面的相关段落,应当加深基督徒对社会和政策的理解。我们的结论可能与其他基督徒相反,但这不一定是我们需要退出政治和社会参与的原因。我们应该以尊重、善意和健康的谦卑态度来参与政治和社会对话,知道我们的观点可能会出错,并且意识到同样的段落可能导致其他信徒相反的结论。帖撒罗尼迦前后书揭示了神的价值观和洞见,并将其应用在古代帖撒罗尼迦的情景中。但是在当今非常不同的背景下,它们并不构成一种无可争议的社会或党派纲领。

显然,保罗同时考虑到帖撒罗尼迦基督徒应该按照自己的能力去工作,以及教会应该照顾真正需要的人。他希望教会中的捐助者提供的资源得到战略性使用,而不是被懒惰所消耗殆尽。事实上,如果那些懒惰之人回到工作中,他们也能成为供应者而不是接受者,而教会传福音的能力、服侍教会内外的穷人、照顾需要的人的水平都会提高不少。圣经坚持认为,基督徒应该尽可能地工作养活自己,将终极的盼望放在神的国度在地上的扩张上。

闲懒(帖撒罗尼迦后书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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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不仅是个人的事情,也是基督徒社区的问题

帖撒罗尼迦后书3:10 是一句至关重要的话。“若有人不肯做工,就不可吃饭。”上帝认为推卸工作是一个严重的罪行,严重到要求教会对闲懒的成员加以纠正的程度。保罗劝教会“警诫“那些躲避义务的人(帖前5:14),并在帖撒罗尼迦后书3:6-15中“奉主耶稣基督的名吩咐”教会对犯罪的弟兄施加纪律处分。而且处分的手段相当严厉,凸显了保罗的认识:懒惰并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保罗要求教会不与那些推卸工作的人“交往”,大概意味着当基督徒一起团契的时候,不要让他们参加。当然,保罗的意图是通过疏远,对犯罪的弟兄们施以短暂而尖锐的刺激,让他们重新回到正确的路线上来。

懒惰导致其他恶劣行为

不事工作的负面后果不仅仅是给别人增加了负担。那些逃避工作的人往往会花时间去追求不合时宜的事情。保罗劝诫帖撒罗尼迦的手工业者“要立志作安静人,办自己的事”(帖前4:11),提示了他将在帖撒罗尼迦后书3:11中明确表达的意见,“我们听说,在你们中间有人不按规矩而行,甚么工都不做,反倒专管闲事。”希腊文单词periergazomai(“好管闲事者”)指的是那些喜欢干涉他人事务之人。[1] 保罗在提摩太前书5:13里表达了类似的想法,说教会供养的年轻寡妇们“不但是懒惰,又说长道短,好管闲事,说些不当说的话。”看起来,帖撒罗尼迦的闲人们正在干扰别人的生意,与人争论。懒惰滋生麻烦。

Johannes P. Louw and Eugene A. Nida, Greek-English Lexicon of the New Testament Based on Semantic Domains, 2 vols. (New York: UBS, 1988), §88.243; Horst Balz and Gerhard Schneider, Exegetical Dictionary of the New Testament, 3 vols., trans. J. W. Medendorp and Douglas W. Scott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0–93), 3:73.

帖撒罗尼迦前后书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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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撒罗尼迦前后书里交织着各种工作场合的主题。这些主题在几个明确讨论工作的段落中最为明显,特别是在帖撒罗尼迦后书中。这两封信都强调基督徒蒙召按其所能做工的原则。只有通过工作才获得摆放在餐桌上的食物,因此吃饭之人应当是工作之人。此外,工作是光荣的,反映了上帝创造人类的意图。不是每个人都有同等的工作能力,所以衡量工作的标准不是成就的大小,而是服务的态度和追求卓越。因此,那些努力工作的人与能力强的人一样,能够在社区的产出中获得自己应有的一份。相反,推卸责任的人应该受到教会的批评。如果他们继续懒惰不做工,他们也不应该得到别人的支持。作为最后的手段,他们甚至应该被赶出社区,因为懒惰不仅会消耗别人的劳动成果,也会因说长道短、好管闲事、妨碍别人而造成社区的混乱解体。